不过,虽然感情打动不了她,真金白银她也不稀罕,可并不意味着其它的招数不管用,
既來之则安之,
这个女人,是他将來的一粒重要的筹码,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一时拒绝而打退堂鼓呢,
凝望着坐在窗边的舒池,向南眸色变幻,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中慢慢腾起……
飞机的挡板被沒有被拉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机舱外的蓝天,还有大片如棉絮般洁白的云朵缓缓流淌,
晴好的天气,让怔怔望着外面的舒池不由自主想起小时候最爱吃的棉花糖,
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和父亲舒清明一起生活,
年幼的舒池并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家里有爸爸妈妈,她的家里却只有一个年轻的爸爸,
每次问起舒清明,舒清明总是笑笑,“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
时间长了,舒池并不在意她的母亲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來,
因为她的父亲舒清明,总是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她买最好看的花裙子,在她浓密的头发上扎最漂亮的蝴蝶结,还从來不会拒绝她,会带她去吃很多小朋友眼馋的棉花糖,
可以说,舒池的童年都是在棉花糖的陪伴下过來的,
想起小时候的事,舒池渐渐湿了眼眸,心底酸涩之余,抬手拉下档板,无力地靠在座椅上,
闭上眼睛,往事如烟般浮过脑际,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纷繁层叠,让人唏嘘……
伴随着棉花糖童年一晃而过,舒池还是沒有等到妈妈的归來,
看着呵护自己的爸爸从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慢慢步入中年,明净的额头也有了淡淡的抬头纹的时候,她曾经诚恳地劝爸爸,“爸爸,妈妈不会回來了……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那时,舒池不过才十岁,
这样的话竟让一向硬气的舒清明有些哽咽,
舒池依然记得那天的情景,舒清明听了后揽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乖乖,等你成人后爸爸就不孤单了……”
在她十八岁后,爸爸终于找到了香姨,后來又有了弟弟舒沫,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其乐融融,沒想到却是突遭变故……
如今,算不上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
不过刚半百的父亲就已经被折磨地苍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刚毅的脸庞也蹉跎了……
想起上次探望时父亲那憔悴让人不忍目睹的模样,舒池的心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心底挣扎,舒池不得不从这掺杂着幸福和痛苦的回忆里极力挣脱开來,
缓缓睁开眼,又紧紧握住飞机上的扶手,半晌才算渐渐平静下來,
恍惚间,面前出现一张纸巾,
舒池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满脸是泪,
她接过纸巾,别过头去,胡乱抹了一下脸上,半晌,才压抑住喉间的苦涩,低低说了句“谢谢”,再也无言,
往事不可追,剩下的惟有唏嘘和对过往时光的慨叹,
大约说的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吧,
舒池心底重重叹口气,
自从上飞机后,向南一直都在打量着这个神思恍惚的女人,
自始至终,她都在出神地望向外面,视线一直停留在机舱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紧抿的唇角,眉间微蹙,还有她脸上淡淡带着忧伤的神情,无不让人感觉到她内心其实并不像外表那般平静,
果然,看累了外面,她颓然倒在座椅上,
再然后,他以为她睡着了,
静静坐了一会后,向南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扔掉手里压根就沒有看进去的杂志,觉得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
不经意抬头间,恰好看到偏头向着自己的舒池那柔润的侧脸弧线,
长长的睫毛,偶尔扑闪一下,如同蝴蝶展翅欲飞,小巧的鼻头,粉色的唇瓣,让人一看就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机舱外的光线透过她腮边垂下的短发,在细密的间隙里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为舒池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让舒池看上去宛如画里走出的古典仕女一般,安逸、恬静,纵是见过各类美女自认对美女免疫的向南也险些看痴,
机舱里很安静,近在咫尺,他能感觉到舒池的呼吸其实并不平稳,如排扇般浓密微翘的睫毛都在轻颤,偶尔眉心轻蹙,面上便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一闪而过,
向南一愣,难道她在做梦,
还是她的心里真的如她的好友栗小丽而言,异常地悲苦难言,
的确,这样的变故,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当然,能够抛弃世俗偏见,敢于直面这样的变故的,应该也不会多,至少这个舒池,她好像并沒有如此坦然,
修改她的一切资料,除了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为了避免她本人被她的这段不光彩的家庭磨难波及到,若不是听她的朋友亲口所说,自己也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