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穹这个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千百年来被冰雪覆盖,难以住人。无边无际的一片雪白,时不时还有夹带着冰屑的烈风刮过,扑面生疼。
虽然夜愿比一般人的脚力要好,但夜子可是先天境界的强者,比夜愿还能走。因此,夜愿走累的时候,夜子就会停下来陪它休息一会,陪它看着茫茫雪地,轻轻地讲诉这样那样的故事。
再往前走了一日,夜子见到前面隐约有人迹,一个一个雪白色的冰堡立在远处,像是一个个碗扣在地上。便走近去看,原来,这里是一个部落。夜子来冰穹之前,曾经特意了解过一番。
这个部落里居住的是名为“真族”的种族,与夜子的古代灵族和在神真岛上的慧族类似。据说在这冰穹上已经居住了好几千年,甚至近万年了。不过,这个种族并不是群居在一起,而是分割成一个个部落,散布在广大的冰穹四方各处,部落的居民依靠打猎为生,整日穿着兽皮制成的大衣。
冰穹环境恶劣,几千年的生活,让他们的体质也渐渐发生了改变,变得无比适应这寒冷的气候。甚至连居住的房子都是用冰砖盖的,却是十分牢靠。房屋一半陷入地下,门道极低,放眼看去,那些冰盖的房屋就像是一个个大大的雪色包子,比人稍微矮些。
然而,夜子也见到,有一间屋子例外,它是用木头垒着石头盖的,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是木头,连石头都十分难找。遂夜子猜想,这间屋子想必已经相当于皇宫了。此刻,一大群身披兽皮的人正围在这间房子身边,像是准备着什么仪式。
夜子带着夜愿上前,竟见眼前人人都是哀伤的表情,一点欢乐的气氛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成亲。夜子见了不禁好奇,上前对着其中一个人问道:“大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是个大汉,他转过头来,见夜子在这冰冷的天里只是穿着一件长袍,不禁颇为奇怪地打量了一番,随后语气十分不友善地问道:“你谁啊?哪来的?来干嘛?”
尽管语气不善,但看他脸上的神情,倒不像是特意针对自己,而是确实心里不爽。夜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心烦,倒也没有生气,还是耐心地说道:“在下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地。请问大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有亲事啊,没看见那轿子吗?不成亲难道围着打猎啊?”大汉的语气还是那个样子。
夜子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真的有一顶轿子在木屋前。只不过,夜子以往见的轿子是用红绸做的,眼前这个,却是用兽皮做的,因此一眼之下没有认出来。
可是,有一阵女子的哭声,清晰地从轿子里传出来,听这哭声,绝非是高兴的啜泣,而是伤心的啼哭,夜子不解地再问:“既然是亲事,新娘子为什么哭?”
大汉再度没好气地白了夜子一眼:“人家想哭就哭呗!你管那么多干嘛?”
看来此路不同,夜子便带着夜愿,绕至人群的另一边,对着一位妇女问道:“大姐,请问,新娘为什么那么伤心?”
这位大姐同样是有些惊讶地打量了夜子一番后,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回答道:“逼婚呗。”
夜子眉宇一皱,继续问道:“逼婚?什么人逼婚?”
大姐显然是个性情中人,一下便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大约百年前,他们这个部落来了一位流浪的男人,部落便出于好心收留了他。男人秉性纯良,踏实肯干,赢得部落居民的敬爱,随后他在这里娶妻生子,到现在已经是第四代子孙,名为王平。这个王平却心术不正,好吃懒做不说,在部落里时常还做些坏事,而且越发猖狂。有一回,他竟然当众调戏酋长的女儿,酋长忍无可忍,将王平赶出部落。然而时隔两年后,王平却又回来了,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本领,连部落里七位猎人都拿不下他,反被打成重伤。此后,王平便成了部落里的恶霸,现在则逼着酋长的女儿嫁给他。
逼婚?夜子轻叹,看来,又是一件不平事。他决定要管管了,遂凝眉问道:“王平人呢?”
妇女扬了扬下巴道:“喏,就在那木屋里,木屋是他逼着我们建的,不建就打。还有,部落里猎人打猎回来的肉,他一个人就要去四分之一,不给就打。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话音未落,从不远处的一间大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空气波动。随后便是听见一阵兴奋的叫喊从木屋里传出来:“哈哈,我突破了!”
部落的其他人听了这声高兴,俱是纷纷唉声叹气,以后,更没人能阻止他了……
夜子低头对脚边的夜愿说道:“夜愿,别跟过来!”
“逼婚?哼!”夜子眉目一凝,火红的赤霄剑跃出手中,剑意涌起,鸣声锐耳,。然而,夜子并没用尽全力,赤霄并未泛起红光,他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木屋,剑锋看似那么一划,木屋的壁如纸片一般被划开,白色的身影突了进去。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声震喝大地的碰撞声,一个身影却从里面撞破墙壁,倒飞了出来,伴随着“啊——”的一声长叫,身影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之后,重重砸落回冰雪地面上,一个深深的大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