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二人所散发的气息冻死前,明桀扬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淡道,“夜已深,白门主不觉得应该离开了么?本王和辞儿也该休息了,辞儿向来早睡,如今夜这般还真是少数。”
白一漠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皱,周身原本散发的冰冷又更上一层。他明明脸上带着笑,可是却笑得那样冰冷。
“若白某说不呢?白某难得来王府一趟,怎能空手而归?白某要带走我的妻子。”说罢,将目光落在沐琬辞的身上。
沐琬辞一惊,不由将目光投到明桀扬身上,却见他面色冰冷,却无丝毫表情。难道……有人说要带她走,他也不在乎吗?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将她关在这里?
“白门主的妻子?本王怎么不知道我这永煜王府何时藏了雪隐门门主夫人。”
“我要带琬辞走,她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我们成亲时,王爷也在场呢。难道,我不能带他离开吗?”
明桀扬不以为意地一笑,“那场婚礼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辞儿和本王早就在一起了,又怎么会是你的妻子?白门主,我永煜王府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一进王府,本王就已经知晓了。趁眼下本王还无意纷争,白门主还是自行离去的好。”
白一漠微微一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往外一瞧,一群黑衣隐卫已然不动声响地包围了沐琬辞所住的小楼,而围首的正是墨羽。唇角掀起了然的笑意,“不愧是永煜王府的隐卫,包围了小楼还能让我无所察觉。”
明桀扬道,“王府的暗卫向来都是精挑细选,功夫敌得过武林高手。若是他们一齐出动,白门主只怕无法以一人之力抵挡吧。”
白一漠的神情微微有所变动,却仍是泰然自若,“那白某还要多谢王爷的宽宏了。”转了头看见沐琬辞,眸光中无限眷恋,“愿意跟我走吗?”
他仍然固执地不肯放弃,等着她能给出他所希望的答案。只可惜,他爱上的同样是个固执的人,所以他注定只能悲伤地等来她的拒绝。
“对不起……一漠……”沐琬辞莫名地觉得有些内疚,虽然她一直是个对他人极冷情的人,可是惟有白一漠,会让她觉得是离她很近的人。
伤害离她很近的人,会让她觉得难过。
白一漠眼中流过一丝哀伤,他闭了闭眼,等再次争开眼时,眼中的光芒已然平复如初,除了点点温柔之外让人再瞧不出任何来。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他的笑容有些苍凉,可是却冲淡了他身上原本冰冷的气质,谪仙一般的他终于有了属于人的情绪波动。”尽管你选择了他,可是我仍不后悔。我既然娶了你,那么,此生便认定了以你为妻,。”
这话一出,明桀扬的脸瞬间变黑了,眸中泛起狠獗的神情,不由握紧了拳头。该死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女人说这样的话。
“白一漠!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桀扬冷冷道。
而白一漠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点也没把楼外那些静待而发的隐卫放在眼里,只是极深情地看着沐琬辞。”若他待你不好,便来找我,雪隐门永远欢迎你。”
沐琬辞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白一漠见她点头,好似得到了什么承诺一般,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那……保重,我等你……”说完,一下子跃出窗户。
窗外传来了阵杂乱声响,沐琬辞有些急地小跑到床边,只见白一漠与隐卫短暂交手后便跃上王府高墙,消失在了黑夜里。
看着他平安离开,她也就放心了。一转回头,就瞧见明桀扬阴着脸。
“连向来冷漠如冰的雪隐门门主也对你情根深种了,本王是不是应该称赞你这几年没有白学呢?”明桀扬语带嫉妒地道。
沐琬辞一怔,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不舒服,他的话完完全全地伤到了她。”那是自然,要不然又怎么能做涵烟楼的花魁呢!做花魁,总得有些本事不是么。”
明桀扬冷哼一声,眸中有明显的愤怒。”很好,很不错,看来是本王低估你了。”
听他这般说,她自然不甘示弱,冷冷回道,“我好歹也是王爷调教出来的人,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给王爷丢脸呀。”
“你确实很替本王长脸。”明桀扬咬牙切齿道。”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沐琬辞恼怒地回道,“难道你要将关在这儿关一辈子不成?”
“本王会有办法让你永远留在这里的。”说完,他不再看沐琬辞,转身离开了。
沐琬辞皱了皱眉,分外地难过,他们又一次吵架了。
没隔几天,她就明白他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莫名地在某一日的早晨被送到了沐府,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见到了她的父亲和几位夫人。她以为她面对的会是几张鄙夷嘲讽的脸,然而结果却让她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感受到冷言冷语,相反的,沐府上下的人都极其的热情,下人们还口口声声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