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把鸟窝放平,怜惜地看了看那三只小雏鸟,说:“小家伙儿们,保重了。”
说完,她攀着树枝跳到地上,。
草原猎犬呲牙咧嘴朝她吠着,却并不扑她。
辜星说:“笨狗,没那么多树枝跟你玩儿了。”早知道它不会咬她,她就该早点从树上下来逃之夭夭。
年轻男人感到匪夷所思,巴顿向来抗拒陌生人,不咬不快。这也是钺少指定要放巴顿出来的原因。可这次,相当反常。
“喂!伐树的,带我去见你们家主人!”辜星说。
辜星的要求显然没被答应,那个神秘的幕后主谋不仅没见她,还下令把她关进狗窝,不给她饭吃。
此刻,辜星正枕着胳膊躺在一块黑绒垫上。上面黏着一些金色的狗毛,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毛是那只笨狗的。
这个狗窝除了有股呛鼻的狗骚味以外,其他还好,面积比她在福建老家的次卧还大。里面应有尽有:狗粮、玩具、还有香熏精油。有钱人就是**,养条狗都这么讲究。
白天那样玩儿命地跑,辜星这会儿是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实在饿得不行,她也顾不了许多,拿起一袋狗粮就往嘴里塞。
狗粮的外包装是草绿色的,很清新的颜色,就像春天里拔尖的嫩芽,为人们带来无限生机。袋子的正反两面全是密密斜斜的英文,她看着犯晕,没怎么细看。只知道这种味道很独特,吃起来甜中带涩,香脆可口。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做的板栗酥,油油亮亮的棕色方块,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越吃越香。
想起了母亲就觉得怀念,不知不觉也就吃了很多。这个世界上能像她这样把狗粮吃得津津有味的,恐怕也没几个。
吃饱了,辜星用手抹去嘴上的残渣,这才坐在黏满狗毛的黑绒布上开始静下心来思考。
她不知道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才会导致这次行动的失败。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她才觉得,事有蹊跷。寻常雇主下了单,不可能主动提供详细的时间和地点。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可,这场阴谋为什么偏偏会针对她,她还真犯了糊涂。
辜星在脑海中努力回想对方的样子,然而当时那道突如其来的强光太过刺眼,她只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
声线优美,富有磁性,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总觉得这声音像在哪里听过,想来想去又理不出任何头绪。
“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那人为何会无端端地说出这样一句?那语气就好像事先已经知道她人藏在衣橱里,只等着瓮中捉鳖。
是的,她就是那只鳖,还是一只被禁锢在狗窝里吃着狗粮与众不同的鳖。
想着想着,辜星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缸们坠胀,她暗叫不好,这显然是拉肚子的警报。
肚子越来越痛,辜星就快憋不住了,可是没有厕所,如何是好?
她捂着肚子夹着腿在狗窝里踱来踱去,额头上的细汗都渗出来了。人有三急,不解不快,这样憋着,比被人鞭打还难受。
辜星终于耗尽了她的最大耐力,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狗粮包装袋,当了临时茅坑。畅快淋漓地排泄出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辜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人哪,要的就是轻松。
就在这时,狗窝的门出其不意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站在门口,辜星蹲在里面,好看的小说:。
两人四目相对,世界电闪雷鸣。
啊。
大脑短暂地停顿两秒后,辜星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面前有个黑洞可以钻进去,永远消失在时空的隧道里。
辜星惊慌失措,狼狈地拉起裤子,狗粮袋里的糟粕洒了一地。
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狠狠皱眉,英俊的五官发生扭曲,样子活像吞了一只死苍蝇,对辜星厌恶至极。
他咬牙切齿唤来仆人,声音冷得像冰,“把这个恶心的女人丢到海里喂鲨鱼!”
月亮静静地悬挂于纯黑色的夜幕之中,放出冷冷的银光,照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波光鳞鳞。四月底的天气虽已接近初夏,但夜里还是透着凉意。尤其在海边,风大浪大,越发使人感到寒冷。
海岸上有座木桥,是用结实的橡木板一块一块拼接而成的,上面刷着纯白色的油漆。桥很长,一直延伸到了海里。桥的两边安着欧式路灯,照出来的光是朦胧的橘黄色,应和着冷月的银灰,显得弥足珍贵。
辜星被绑在木桥下的桥柱上,海水没过了她的腰际。她全身在发抖,分不清这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
虽然刚刚情况尴尬,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二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高大、有着一双深邃狭长丹凤眼的年轻男人。她听见他的仆人叫他“钺少”,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名字,她努力回想,想得脑袋发胀,还是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这号人物。
事情越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