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司,司里对我有着岗位解除权,我根本不具备和司里对抗的条件。至于在座的各位,除了和平和所长以外,恐怕也没谁具备和司里对抗的资本。而所长,还有一年多就离开所里了,我们不能给他添麻烦,让他的离开横生枝节。因此,剩下的,具备和司里对抗条件的,就只有和平一个人了。
关于和平现在的情况,我就不用废话了,大家都知道,联邦的法律对于他不在适用。而矿管所里安排他的工作也是天经地义。这些,就是他应对司里不合理要求的天然优势。
所以,我提议,让和平就任总监察一职,其他书友正在看:。”
唐白话音落定,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想到,唐白能把这个局布得如此缜密,不仅丝丝入扣不说,在细节处还尽显合情合理。只是,这看似合理之中,怎么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如果没人反对,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看无人回应,唐白淡淡催促道,准备就此将这件事做了结论。
林卫方再一次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你这是准备让洛和平背黑锅!”
唐白直面林卫方,一步不让地说道:“所长,话不能这么说。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是背黑锅,对于和平来说,根本不算是事儿。甚至说,这么做,对他是有好处的。往好了说,这是他不畏强权,向不合理的制度挑战的实证;往坏了说,他这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根本不用担心这点小事会损害他的声誉。和平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样子。
再说了,和平这么做,也是个服众的必经之路。不然,我们怎么向所里的员工解释:凭什么他一个新人,来了就要享受那么高的待遇?只有他为所里做了一些事情,才能让大家信服,他值得大家尊敬,配得上那么高的待遇。做这些事,是他在所里树立起威信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以有心对无心,林卫方被唐白诘难得哑口无言。说完这,唐白仍不肯做罢休,又追问洛和平道:“和平,给你的三百万安家费你收到了吧?”
听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数字,洛和平坐不稳了,这样巨大的数字,是他从没有想过的。这是……发财了?穷人乍富的洛和平,语无伦次地回答道:“还没……哦,不,卡我收着了,还没查帐……”
“放心,钱已经到帐了,不会少了你的。如果少了半分钱,你都可以来找我。”唐白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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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狂喜过后,洛和平渐渐冷静了下来。即便是他再笨,再没有经验,此时也该能品出了事情中怪异的味道来了。何况他还不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反常即为妖。自己来到矿管所,金钱美女权力马上就纷至沓来,这种事,梦里意淫一下行,一旦真落到脑袋上,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无功不受禄。受了禄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言之不预的代价里,已经渗透出了浓郁的危险气息。对危险预判的本能告诉自己,后面还有更多的陷阱,而且更加危险。更麻烦的是,这未知的危险,到底会危险到什么程度,自己根本估计不到。
“和平,你对自己接任总监察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唐白有些迫不及待,不等洛和平回过神,就把表态的问题抛给了他。
洛和平顿感压力巨大,想了再三,也没找到更好的敷衍之词。比如说自己不熟悉情况,心里没底等借口,他根本就说不出口。因为这些话,他自己都能否定得体无完肤。别的不说,唐白一句具体事务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能把自己堵得死死的。
问题更要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停止供矿的主意是自己嘴里说出去的,现在这形势,认怂,改口都来不及了。想到这,洛和平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个嘴巴。也正是自这件事,洛和平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如果表态,就要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要确定自己能不能担得起这个后果,才能说出自己的观点。否则,后果苦不堪言。
看着小会议室里众人灼灼的目光,或者说成狼顾虎盼更妥帖一点,洛和平如堕冰窟,就感觉自己像落入猎人套子的黄羊,或是在狼群面前扭了脚脖子的小白兔。而他又怨不得别人,搞到这般上梯子下不来的被动,完全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洛和平觉得自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满嘴恶苦,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到底该如何答复呢?洛和平不自觉地攒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