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府尹好意,不过我确实无心科举,还请陈府尹网开一面,勿要在为难于我。”易玄语气诚恳地说道。陈府尹见易玄如此干脆,也不好再继续勉强: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另外,现在你也也算是半个府衙中人了,日后若是遇见什么困难,可以来府衙找我。”
“多谢陈府尹好意。不过我一向规矩守法,应该不会有需要陈府尹出手帮忙的时候。”
“哈哈,说的也是。”陈府尹笑着说道。
“陈府尹,就此告辞。”
易玄离去之后,陈府尹若有所思的盯着易玄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屏风之后走出一个蹉跎弯腰的人影。此人先前一直躲在屏风后面,陈府尹和易玄的谈话自然被此人听的清清楚楚。
陈府尹见人影走出屏风,连忙站起身来邀那人落座。自屏风后走出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那满头白发,至少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再看他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样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比年轻人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但看外表,实在看不出此人到底多大年纪。此人其实是府衙的师爷,也算是陈府尹的心腹幕僚,在府衙也颇有些威望。要是被旁人瞧见这副景象:堂堂府尹大人却对手下师爷行此大礼,只怕会引起不少猜疑。事实上,陈府尹和这位神秘的幕僚师爷只是表面上的上下级,他们效忠于同一个主子。在那个主子面前,这位林师爷的地位甚至要隐隐高过陈府尹。
“林师爷,你说对了。这易玄本心对功名利禄也有所求,但却不愿委身于我们庐江府,想来其心甚高,其志不小。可惜,却不愿为我们所用。”陈府尹感叹道。
“陈府尹不必嗟叹,凡事强求不来的。我观他面相,天庭饱满,英气流露,目光深邃,将来定不是凡物。若是如此简单便同意下来,甘心在庐江府做一个小官,反倒不是值得我们拉拢了。”
“林师爷所言有理。不过,易玄那样得到林师爷高度赞赏的人都不参加今年院试,这庐江府今年还有谁能冲入殿试,打破那个魔咒?”
“凡事自有定数,多言便是泄密,是要遭天谴的。易玄此人虽无心科举,但是老朽却敢断言,将来他的成就不会逊色于那些状元之才。至于究竟谁能冲击殿试,随它去便是。”
“这几年来庐江府年轻一代得您如此高看的人,那易玄还是第一个。我便想知道,他将来究竟能取得何种成就?他究竟值得我们使出几分力拉拢?您可是身怀通天之术绝技之人,想来这等小事自然瞒不过您的耳目。”陈府尹道。
一直在庐江府默默无闻的易玄,被陈府尹发现、重视、拉拢,其实正是这位林师爷的‘功劳’。在那次易家欢迎流落在易新元重回宗族的酒宴中,这位林师爷注意到了易玄,并且就此认定易玄绝非等闲之辈。在一次与陈府尹的密谈中,这位林师爷向陈府尹大力举荐了易玄,这才有了今日陈府尹亲自拉拢的事。而易玄之所以能拿到那块自由出入庐江府的腰牌,并非仅仅是江鹤峰的推荐,更和这位林师爷‘竭力拉拢此人’的建议相关。只不过今日的拉拢计划,进展的并不顺利。
“陈府尹,您可知,我为何如此高看那易玄?”
“自然是因为您洞晓天机,又精通面相,知道此人将来绝非凡物,难道,不是这个缘故?”陈府尹面带不解神色道。
“陈府尹,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此人将来绝非凡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之所以如此高看他,正是因为即便我施展通天神术,也看不透此人的命理、气运!”
“什么?!林师爷您此语何意?我一介书生出身,虽对通天神术并不了解,但多少也听闻一二:一旦施展通天神术,莫说是人情世故,就连天机都可窥探一二,堪称术法大道之巅峰。那易玄才华在如何出众,到底也只是个人,居然无法被您看穿?这怎么可能?!”陈府尹惊愕道。
“陈府尹,不要怀疑,事实就是如此。而这,也正是我希望您能大力拉拢易玄的原因。像他这种命理、气运无法被窥探的人,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他被高人施了禁制,将命理、气运遮掩;要么便是他天生命理卓然超群,连上苍都要眷顾他一二,防止被人窥破。若易玄是第一种人物,便说明他背后有一位可以逆天改命的宗师级人物存在。如果那易玄背后真有一位大能可以替人掩饰命理、气运,那这易玄甚至值得主上亲自出马结交!;
倘若这易玄是生而得上天眷顾,那就不是值不值得结交的问题了。陈府尹,今后你一定要竭尽所能、不惜一切代价拉拢这个易玄,因为他的价值还远未展现出来!我也知道这种人物生而孤傲,极难拉拢,所以即使无法将他拉拢到我们的阵营中来,也要尽量和他保持友好关系,将来利用起他来也方便许多。”林师爷捋了捋打理得光亮整洁的花白胡须,露出诡异神情,将拉拢易玄的必要性娓娓道来。
“这易玄才气过人,不用您说今后我也会竭力拉拢。不过想必你也明白,此人心智是绝非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持重,一直都在谨慎的与我、与府衙保持一定距离,很明显是个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