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县城是鸡鸣山窝里的一座老山城,城市不大,只有东-西,南-北两条主干道,道路非常狭窄,柏油路多年失修,坑坑洼洼。
县城几乎没有城郊,从山石路踩到柏油路上,就等于进入县城了。
三人风尘仆仆走了一天,进入鸡鸣县城后天已经黑下来。
肖山道和马温良虽然是土生土长的鸡鸣县人,但对于县城并不熟悉。二人都来过县城,来这儿不过是逛逛商场,瞧瞧县城里的漂亮姑娘,对于县城里的熟悉程度只在商场这一段,还没有菊花对于这座山城熟悉。
天色已晚,菊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通往海淮市的最后一班客气早就发出了,提议三人到县政府招待所吃饭并登记住宿,明天一早赶上通往海淮市的第一班客车。
肖山道想和菊花一起去海淮市拜访草驴哥,顺便到古玩一条街看看本王送给自己的美人,点头答应了她的建议,笑着说道:
“我和马温良身上掏不出二十块钱来,你身上如果有钱,就去旅馆住宿,如果你身上没有钱,就在汽车站将就一夜。”
菊花笑眯眯说道:“师父,你身怀神偷绝技,随便下手摸来一点就花不完了。”
马温良听了一天《鸡鸣狗盗术》,心中有些痒痒,也提议道:“我说小道,玩一把让我看看,你看街上过来过去的人还不少,随便踩一个点子摸点钱来,让我长长见识。”
肖山道冷笑一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偷就偷不义之财,别人的血汗钱我是不偷的。”
马温良咧咧嘴:“呦呵!小道你还是侠盗,那好吧,等你遇到不义之财的时候,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菊花被马温良这句话逗得合不拢嘴,很豪爽地拍了一下胸脯,说道:
“师父不忍心偷人家的血汗钱,那只有我出血了。我身上的血不多,吃饭住宿还够。现在时间还长,先去商场里给你两人买一身衣服。不把你两人这身破烂衣服扒下来扔了,恐怕招待所不让你俩进去,太寒酸了会被人看不起。”
这话说的实在,肖山道笑笑说道:“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那就先去换一身衣服吧!”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来到县城中心商场。
鸡鸣县城基本没有外地客商,天黑了以后,商场里的顾客就很少了。三人走进商店后,做生意的女营业员们看看走过来的三个年轻男女,都懒得理睬。
确实,这三人的形象太不好看,每人身上背了一个草绳编织的草兜。再加上肖山道和马温良衣着特别寒酸。怎么看,这三个人都是山里来逛街的乡下人。
菊花受不了被别人看不起的目光,尤其被商场女营业员看不起。你们不就是打工仔吗?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我们身上拔根汗毛比你们腰还粗,敢看不起我们。
依照她的脾气,每个柜台都要购买一点东西,让她们别看不起人。可惜身上没有这么多钞票,预留下来住宿、吃饭、和明天坐车钱后钱后,身上只有三百多块钱。
唉!身上钞票不够多,有钱才有面子,菊花只能忍气吞声,为肖山道和马温良每人买了一身休闲装,一双新皮鞋,花光了三百多块钱,想买一件衬衣的钱也没有了。
肖山道和马温良在试衣间换好新衣服新皮鞋后,把身上的破烂衣服就地扔了,人是衣服马是鞍,两人形象上好看多了,如果不在身上背上草绳编的草兜,也像是城里人了。
三人说说笑笑向商场大门走去,路过化妆品区时,肖山道耳力极好,听到一个女孩子小声说话的声音:“花了好多钱了,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
“马小花!”肖山道脱口而出,转头顺着声音寻找过去,果然是马小花。
只见她站在外国化妆品专柜前,上身一件女式包臀风衣,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大波浪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把垂到后背上,左手拎着一只小坤包,右手虚拦着身边的男人,拿捏出一副淑女形象,腼腆的恳求他别买了。
而那个男人看着眼熟,只见他三十二、三岁,身材中等,浓眉大眼,一身灰色西装,大背头上抹了很多摩丝,头发硬邦邦地趴在头皮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脸太黑的话,也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但见他左手拎着几个大包装塑料袋,右手则拎着一只大旅行包,看他左右手都沉甸甸地样子,好像在商场里买了不少东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乡长王度民的弟弟王度臣。
肖山道和王乡长的女儿王晓珍是高中同学,对于她家里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她叔叔王度臣是在海淮市从事工程建筑的包工头,非常有钱。
他怎么会和马小花在一起?马小花为什么不在县医院照顾她妈妈,孤身一人和一个包工头在商场里面?
王度臣两只手都拎着东西,腾不出手来,用下颌点向笑容可掬的女营业员,说道:“这些化妆品每样再来一套,都包上!”
马小花不在虚拦王度臣,脸颊红扑扑的,腰身扭捏了一下,淑女形象摆的非常足,好像花男人的钱,让她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