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纵使在白天,走在这条小胡同里依旧感到一股毛骨悚然,更不必说这个月黑风高的仲夏夜了。
路途凹凸不平,我没有灯火,只得打开手机,将屏幕调的最亮,照着路一点点行走。倒不是因为路有多坎坷,而是因为许多野猫总是跑到这条胡同来方便,甚至有一些流浪猫还在这条胡同里产仔。
果然,没走多久,手机屏幕照到了一团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射出两道雪亮的眼睛,。我不由停下了脚步,听到了一声极不友善的怒吼。
猫的怒吼。
黑色的影子动了动,露出了几个更小一些的影子,几声如同老鼠的叫声从它们喉咙里发了出来。
又是一只产仔的野猫。
一阵风刮了过来,我的头发扫住了眼角。天似乎要下雨了,我犹豫了一番,还是脱下了外衣盖在了几只猫的身上。
猫发出了几声温柔的叫声,我满意地点点头,将每一只猫都严严地塞在了外套里。
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我听到了一串奇怪的笑声。
黑暗中,幽深不见底的小巷,突如其来的笑声宛如鬼魅的勾魂曲使我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费了半天劲,我终于从不住颤抖的牙齿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呵呵,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可以对野生猫畜有如此博爱之心,实在难得,不过,你做的可不对啊……”话没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举着手机走了过去。大约十几米的地方,靠着墙壁蜷缩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衣衫褴褛,破旧的衣服下,露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全是被锐器所致,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
他不住地咳嗽,血沫纷飞,手机灯光下,他苍白的脸不住地抽搐,一只手还紧捂住脖子,血液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那里,便是他遭受的致命一击。
“你过来。”他喘着粗气说道。
完全不知所措的我只得听命靠了过去,没等我站稳,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朝着下方使劲拽去,我一下便被这股劲道拉得半摔了下去,没等我碰到地面,一只手紧紧地拖住了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受这么重的伤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他身体完好时呢?还有,又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听着,”这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命之黄铜,双鱼入江,苍茫林立,九幽楼阁……”剧烈的咳嗽又响了起来,一大口的鲜血几乎和他脖子上的一股血液同时喷出。
“这,这里!”他举着颤抖的右手不住地指着自己的胸口。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将手伸进他的腋下,盛夏的天气,却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温度。
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棱角分明,似乎有着无数的花纹。我诧异地将手拿出来,只感觉手中躺着一块冰,沉重,融化着,吸收着我手心的温度。
是一块玉。
“你记着,生命的痕迹和密码都在于此,你一定要,一定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摆摆手,十分费尽地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手帕,郑重地拍在我的手心,“你要小心,拜托了!”
手帕里是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我摸了一下,那东西是一个形状为l的东西,立刻我便意识到了,这里面是一把枪。
刹那间,我感到了一阵慌乱,手中的枪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完全呆在了原处,脑海一片空白,其他书友正在看:。知道一阵狂风夹杂着雨点横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
地上的他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声息。
雨彻底落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我拿起手机播出了报警电话,说明了情况后我立即就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扔进了小巷的下水道里。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这么做,只是很害怕,怕的不仅仅是惊诧找我录口供的繁琐,还有就是怕杀害这个人的人会找上我。
我立刻离开了胡同,临走前,我不得不将盖在野猫身上的衣服拿下,将野猫们全都搬到了一个大门底下。
我迅速逃离了黑暗的胡同,外面马路上的车子已经不是那么多了,我三两步就走到了广场护栏外面,看到那两个孩子仍在等我。
“快,回家去,要下雨了。”隔着护栏我把风车递了过去。
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地说了声谢谢,牵着手飞快地跑远了。
我不再耽搁,迅速地离开了广场。
回到公寓,我躲在公寓大门口很久都没有发现有人追来,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家。
躲在家门后,我大口地喘着气,心里一阵阵地发慌,而发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把枪,还有就是我担忧凶手会找到我把我也杀了。
付琼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我的样子,惊讶问道,“你去哪了,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不动声色地来到了桌子前,心中仍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