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过去5年了。”
方素洁來找阿芸聊天的目的。主要是想探问一下有关她孩子的信息。因为她一时还不敢肯定弟婶的女儿就是燕燕。她亲热地抱起小蓉。逗问孩子道:“小蓉。你见过姑妈沒见过。”
阿芸说:“小蓉。这是大姑妈。”
孩子似懂非懂。吐出不清晰的字音喊道:“大……姑妈……”
“唔。好乖。”稍时。方素洁轻轻地抚摸一下孩子眉额心那颗有点鲜红的胎痣。说。“呵呵。阿芸。这颗胎痣生长得不偏不倚。正正生长在眉心中央。正宗一颗美人痣啊。”
阿芸接过话说:“前些日子。本來我想叫医生把这颗痣开刀割掉。后來一位风水先生给这孩子相过面。说小蓉以后长大就靠这颗痣得福呢。千万不能割掉。”
方素洁心想:“幸好沒有割掉。不然一下子就难以认出这孩子是安基文的女儿燕燕了。”她曾在网上见过燕燕的相片。那是莉莉的博客里收藏的。是她的孩子方强打开网页后让她看的。因此她对燕燕的印象特别深刻。也许女人的心眼特别细。她凭着作为一个母亲平生对孩子呵护的敏感。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和安基文失踪了一年时间的女儿沒有多大差别。尽管一年时间过去了。但是孩子眉额心中央那颗痣沒有多大变化。
她心里反复琢磨着。不知道这事情将如何对弟弟和阿芸开口。忽然。她又想起马露蓉曾经对她说过。燕燕失踪前。她曾给燕燕佩戴一个玉环。上面刻有一个“蓉”字。如果能够找出來。就更确凿无疑了。
于是。她有意识地套出阿芸的话:“阿芸。听说孩子从小就给她佩戴玉石什么的东西。能够避邪。你给小蓉佩戴了沒有。”
阿芸不知其意。爽快地说:“噢。我已经给她佩戴了。是一只玉珮。”
“佩戴在哪呢。”
“就挂在她胸口前。”
“是吗。我看看。”方素洁从撩起孩子衣领前。慢慢拉起一根红绒线。随之拉出來一枚玉珮。她仔细一看。上面果真刻有一个“蓉”字。她的心一下子更凝重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安基文失踪的女儿果真就在其弟弟手中。世上的事情为什么就这样巧呀。
方素洁心事重重。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感觉很为难。如果把这孩子送还给其亲生父母亲。安基文和罗玉兰当然很高兴。失踪已久的亲生骨肉重新回到父母亲身边。谁不兴奋呢。可是。想到自己的弟弟以及弟婶将因之而复入痛苦之中。她也觉得于心不忍。如果她不把这事情说出來。安基文和罗玉兰绝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女儿如今在哪里。然而。方素洁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失去亲骨肉的痛苦她是深深理解的。也是完全可以体会出來的。
她记得安基文提起过。燕燕是去年春节前失踪的。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也许安基文和罗玉兰在生活中渐渐淡化了失去女儿的痛苦。可是。方素洁知道。深深埋藏在安基文和罗玉兰心底的疼。是永远也无法抹掉。她决意要想法子说服其弟弟和弟媳阿芸。把人家的孩子送回去。
当然。她要寻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才提出來。因为在这一年时间里。弟弟和其妻子已经把这孩子当作他们的亲身骨肉來抚养。融入了许多亲情爱情。如果一下子把这事情挑明。要他们把孩子送还给孩子的亲生父母亲。他们肯定难以割舍这份紧紧连着心头的骨肉情啊。
方素洁从孩子衣领口掏出那枚玉珮。只见玉珮的形状如同一枚古代铜钱。外圆内呈方孔。小巧玲珑。工艺精湛。四周一个阳文的篆刻字体。显得古色古香。她久久地抚摸着。
阿芸见她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解地问:“大姐。你在想什么呀。”
方素洁回过神來。不露声色地说:“哦。我在琢磨这块玉珮上面的字。难怪你给这孩子的名字起个‘蓉’字。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方小蓉么。”
“是的。”
方素洁继续旁敲侧击地说:“噢。我觉得这个‘蓉’字体的笔划雕刻的倒有古人的风格。好象不是新近年头的笔锋呢。”
阿芸听不出她话中有话。不过。方素洁的话倒是引起她一阵警觉。她把目光停留在方素洁的脸上。反问道:“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噢。我随口说说而已。我只是觉得如今的人大都喜欢刻现代字体。很少雕篆体字。”
“哦。想不到大姐您对古文挺有研究的嘛。”
方素洁说:“告诉你。我近年來在一家做家政服务员。那家老人是个书法爱好家。对古文书法很有造诣。因此。平时我做完家务活后。经常在他身边问一些古老的书法字体。所以……”
方素洁的回答天衣无缝。完全打消了阿芸方才一时紧张的心理。她舒缓一口气:“哦。原來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