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者,他只是在尽到自己的责任,而在现在的情形下,他自己都茫然于如何向员工解释那些涉及到他们切身利益的变化,最近不断有分公司的同事、各部门的同事來向他打听公司到底怎么了,罗伯特都只能告诉他们公司的经营正常,有重大消息可以查看总部的网站,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言不由衷的政府发言人,
他觉得有必要让钱伯斯,甚至特伦斯代表公司高层与员工进行沟通,否则人心散了,要鼓起來就不容易了,
他也想到过离开,但自己走了以后,谁能够接自己的班,自己手下这帮精兵强将怎么办,外面空降一个人过來,罗伯特实在不想看到自己建立起來的系统被其他人改得面目全非,
里面的人是否已经准备好接班,海伦在保健品事业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自己所在的事业部,还有谁可以接,
凯利是唯一有资格的人,但罗伯特又不放心,凯利性情刚烈,有冲劲,有担当,专业能力强;但做事比较冲动、有时候太嫉恶如仇,非黑即白,容易跟人“崩”起來,而且,她很固执,按罗伯特的话说,是一味拼杀而不知妥协,
这半年來,凯利已经调整了很多,但离罗伯特的期望值还有一点距离,于是,两人在聊过人力资源管理的价值后,把话題引到了如何做好一个人事高管上來,
“我听过一个讲座,心理学方面的,说人在发育的时候,主导感情的神经是先行发育的,然后才是主导理性的神经,所以,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感情用事是天生的、自然的、第一的反应,而所谓的成熟,就是能用第二反应去控制第一反应,如果你认同这个标准的话,你如何看待你现在的心理成熟度,”罗伯特笑着对凯利说,
“唔,我觉得我还达不到,不过,你提醒过我以后,我已经能意识到这个问題了,所以,现在每当可能发生冲突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地控制自己,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任由自己的情绪发出來,”凯利撅着嘴说,
“呵呵,看你这个样子,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其实,我非常appreciate(欣赏)你的直率,只是因为我们选择的这份工作,需要我们比其他工作更多地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我看來,做财务的人眼中,应该只有白与黑,事情只可能这样,不可能那样;但是,做人事的,如果也仅有白与黑,就不够了,虽然我认识的不少HR仍然是黑白高手,但我个人更倾向一种弹性的风格,”
“但是老板,我还是想不明白,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怎么可能颠倒黑白呢,”凯利不解,刚好一口咖啡喝急了,她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來;罗伯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有递过去一张纸巾,
好一阵子凯利才缓过劲來,红着脸连说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不是说黑白不分,你还记得威廉吧,当时他在斯泰尔斯的时候,我一直支持他,虽然我并不认同他带团队的一些做法,但这不影响我们的良好关系,包括他对肖兵的姑息,我多次提醒过他,但我总不能绕过他去处置肖兵吧,就像我们刚才说过,我们的价值在于通过他人來实现,而不是我们包办一切,那时候,你说威廉、肖兵在我眼里是白还是黑呢,后來,当威廉再次回到斯泰尔斯,与刘凯PK渠道销售总监的时候,我沒有站在威廉一边,而是向管理层力荐刘凯,威廉还是那个威廉,甚至出去兜过一圈回來后的威廉的境界其实提高了,但为什么后來我不再支持他,道理很简单,我认为公司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我们做人事的,一定要考虑种种可能性,然后因势利导,”
凯利默默地点着头,
“其实,你的专业能力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需要一些在诗外的功夫,”
“我也有这种感受,比起专业能力的提升,眼光和格局的修炼才最难,”
“不急,我倒是认为,对一件事情有沒有意识才最重要,有了意识,其他的只是技术性问題;沒有意识,就像我们常说的,沒有sense(意识),那才可怕,我一直很欣赏你做事认真,能咬住不放,这点比我强,我有时候大而化之的,”
凯利的脸有些红,
“做事情,我们一定要professional,对自己的专业,我们一定要不断钻研,做出來的活要经得起挑剔,另外,我们必须熟悉一切明的、暗的组织规则,不仅要了解,而且要谙熟于心,运用自如,这不是培训可以解决的,而是经过多年的经验磨砺而成,但做人,我个人认为不要太professional,那样也太无趣了,我第一份工作的老板是个女的,做事情一板一眼,很认真,眼睛不揉沙子,对人也严厉,只要谁错了,她是毫不留情,按她的做事标准是零失误,但是,真要做到零失误也很难,是人都很难避免犯错,这是常识,但她就是不通融,所以那时我们都很苦呐,这样对待工作还说得过去,但做人也如此就太过了,我们以前还一起出去吃饭,她经常是从坐到饭桌上就开始评论餐厅的服务,只要上菜上慢了,她就开骂,然后把服务员和餐厅经理叫过來训斥,对菜品也是品头论足,一会儿说这个咸了,那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