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方略微地笑一笑,接着又往下问她:“你俩亲完嘴儿了还干啥啦?”
小五丫咔吧着眼睛笑嘻嘻地:“没干啥呀。”
“亲完嘴儿了再没干啥?”
“亲嘴儿就是亲嘴呗,那还能干啥呀?”
“亲完嘴儿了你俩的手都干啥了?”
“手都干啥啦?你说手能干啥呀,手就长在手上呗,这话叫你问的。”
“我就不信,你俩亲嘴儿的时候,他的手就那么闲着了。”
小五丫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笑嘻嘻地说:“方书记,你咋啥都问呢,你烦不烦人,你问那么细干啥呀,手闲不闲着能咋的。”大老方不依不饶地追问她:“你说呀,不能咋的你就跟我说呀,你老笑啥呢,我现在是南园村党支部书记,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
小五丫又把嘴捂住了,小眼睛弯弯着还是嘻嘻地笑个没完。她根本就不怕大老方,她说大老方:“你咋那么烦人呢,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刨根问底地审问过我。你怎么的啦,你是不是有病啦,你说你问啥不好,你单问我们亲没亲嘴儿,你挺大个支部书记你没事干啦,你要是呆的闷屈慌,你干脆也扛把芟刀上西甸子打洋草去。”
不管小五丫咋说,大老方仍然不依不饶。
“说呀,他的手到底摸你哪儿啦?你告诉六姐夫。”这回不强调自己是支部书记了。
小五丫不再捂着嘴笑了,但她依然神情自然地毫无窘色的样子,她深深地打了一个啊欠,一幅无所谓的架势。
“你说能摸哪儿,摸我的脸啦,摸我的手啦。”
“还摸哪儿啦?”
“还摸我这儿啦。”小五丫用双手往胸脯上揉了揉。
大老方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根本不懂得那些所谓的青春期啦激情啦或是情欲啦冲动啦的那些现代词儿。他就知道那是干柴烈火,他就知道那是公鸡跳母鸡叫的事情,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公鸡母鸡的事情更简单更直接。他觉得小五丫还是没有说到位,反正是一个六姐夫,自己这个六姐夫也不亚于她的亲姐夫,有些话该直接问就得直接问了,磨不开情面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照直搂吧。
“是隔着衣服在外面摸的还是把手伸里边摸的?”
“先是在外面摸的后是在里边摸的。”
“还摸你哪儿了?”
小五丫低头不语。
“说呀,咋不吱声了呢?”
小五丫把下巴壳抵在桌子上,声音不大,但眼睛却紧紧地瞪着他。
“摸我肚子了。”
“再往下说。”
小五丫又笑了。
“小肚子。”
“手到那儿就停住不动啦?”
小五丫就把头又低下了,弯着她的小眼睛筋着她的小鼻子头。
“没有哇。”
小五丫的脸才开始红润了。
大老方见五丫把实话说出来了,就改变了刚才一本正经的严肃态度。他真是特别地喜欢小五丫的纯真或者是天真,他从来没想到伤害过她,他只有天经地义地保护她。刚才那番问话严格说有点审问的口气,可是这个单纯的女孩竟然感觉不到这是对她的一种伤害。现在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了,大老方就没有了那么许多的顾虑了,他换了另外的一种关爱的口气。
“你再告诉六姐夫,你的手都干啥了?”
“我的手……我的手也没闲着。”她很诚实地说。
“你都摸人家哪儿啦?”
“我也摸他的脸摸他的手啦?”
“还呢?”
“摸他的胸脯啦。”
“再往下实话实说。”
小五丫就不再往下实话实说了,而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地傻笑,大老方抠大劲儿了她就说:“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你自己不会猜呀。”
大老方觉得没有必要再往下追问她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提醒她教育她引导她帮助她的事情了。他说小五丫:“你是六姐夫看着你长这么大的,眼看都快十九了。头一回处对象,有些话过去我都和你说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明白处对像和结婚的道理。处对像处对像,处对象处的是心情处的是感情,在处的过程当中从各个方面了解对方的优缺点,看看这个人的人品和家庭等各个方面的情况。处的过程中,人家对方也在了解你小五丫的各个方面情况,这时候你也得留点身份,长点心眼,不能傻乎乎的人家叫你咋的你就咋的,人家想咋的就咋的,你要是那样了的话就不叫处对像了。”
“那叫啥呀?”小五丫认真地问。
“那叫啥?那叫胡来,那叫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