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大老方跟哈三哥骄傲自豪地描绘了一番那天夜晚的浪漫。
他深有感触地说：“哈三哥。我算看透了。人哪。真是贵贱都是人。到目前为止。我大老方再也沒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该挣的钱。我挣了；该花的钱。我花了；该吃的东西。我也吃了；该享受的女人我也都享受了。你说我还有啥遗憾的。我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不会写书。我要是会写书。非把我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写一本书。书名就叫贵贱都是人。”
哈三哥也幽默讽刺地说他：“老方啊。你就好好地活着吧。赶上这个好社会。不着不背地你搞几个女人。磨坏几只鞋底儿。你就偷着乐吧。还把你给美起來了。还想写本书。你找个人把你磨鞋底儿的镜头给你录下來。制套影碟拿到大街上卖去呗。那你不就更加出名了嘛。”
自从大老方有了这样的生活以后。他经常和哈三哥在一起交流体会和经验。有修养的男人是不应该把自己和跟自己爱过的人偷情**的事情跟别人说的。可是。大老方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它装在自己的心里。他骄傲。他自豪。他想显示自己。他想张扬自己。他回忆自己走过的道路。他回忆自己搞过的女人。他想想自己这一生的追求和希望。他真是想把自己的浪漫事情跟别人说一说。想來想去。他只有跟哈三哥说。因为哈三哥是最能理解他的。
大老方经常参加会议。经常看电视。他从中央那些大干部到省市级的半大子干部。再到县里的五大班子领导和部办委局的那些小干部以及周围的那些经理大款们。他经常用自己行为去和他们比较。他就想。他们这些党员干部们。都那么优秀。都那么辉煌。他们的行为上都是那么纯洁那么高尚。他觉着他自己都够优秀的够高尚的够理智的。咋自己还有这么多的隐私和龌鹾呢。这可能吗。如果都优秀都高尚。那一批批歌舞厅里的小姐不都得饿死吗。他通过自己的行为去研究男人。去研究女人。他通过自己的行为。让他认识了更多的男人。也认识了更多的女人。他甚至理解了所有的男人。也理解了所有的女人。他老伴说女人都是鱼。男人都是猫。你能说她说的话沒有道理吗。不管男人女人。都不过是一些高级动物而已。他们跟当街上的那些鸡鸭鹅狗和甸子里的猪马牛羊在情欲上都是平等的。只不过是在行为上有所区别罢了。他原來也有一个错觉。他曾经以自己为例。认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者有一多半是好东西一少半不是好东西。或者是个别男人是无耻的或是低级的。可是经过这些年的体验与思索。女人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高尚那么纯洁。他曾经有过看不起自己的时候。可是想想哈三哥。想想刁哥。再想想刊物报纸电台广播里暴光的那些省部级领导干部。省市级和县团级干部腐败堕落的典型。他也就不怀疑自己了。也就不怎么看不起自己了。直到现在。他甚至还不知道报纸上说的性解放和性革命是怎么回事儿。他甚至不知道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咋怎么事儿。他琢磨不透自己。他也琢磨不透这个社会。
他跟哈三哥说：“我就沒见过这样皮肤的女人。我也沒见过这样做事情的女人。那皮肤就像水一样光滑。简直就是透明的玻璃人一样。”他给那个老板娘总结了五个方面的特点：皮肤像水一样光滑。姿势像鱼一样优美。叫声像猫一样多情。动作像老虎一样凶猛。盈水像泉水一样汹涌。也许是她的皮肤激动了他。也许是她的叫声感染了他。大老方跟哈三哥说：“我把她摆在床上足足欣赏了她二十分钟。就跟看见一枝含苞欲放的花一样。想摘又不忍心摘。不忍心摘还惦记着要摘。那心情……”也许是偷情的作用。也许是肾勇的作用。也许是老板娘选择的时间和场面的作用。也许是其他别的什么作用。总之。大老方又找到了当年和江來的那种感觉。那天夜里他激情博发淋漓尽致一鼓作气地做了两次。天亮回家之前又痛痛快快地做了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简直是太欣然了。太幸福了。有些细节有些过程。他都沒法跟哈三哥细细地描绘了。把哈三哥眼气得直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