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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1)(1 / 3)

交易所的办公室里。楚歌两眼失神地望着电脑显示屏。仿佛正迷惘地看着一面天方夜谭中的魔镜。跻身期货行业多年。虽然他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却从未象此刻一样出现了相去天渊的差异。近两日陆续投放了八千余张卖单。起初行情还算平稳。但时隔不久便呈现截然相反的走势。循序上升。空盘扩大。迄今为止。早已突破了楚歌设定的阻力线。仍沒有丝毫回落的迹象。

反复审视手中的技术分析图。楚歌百思不解。价格变化何以如此违反常规。莫非压制的火候不够。他拨通了交易现场的电话。“小娟。替我再卖二百张单子。按市价成交。”

“还要卖呀。这会儿多方的势头很猛。先等一等吧。”凌娟忧心忡忡地说。即使分道扬镳。仍旧保持着一份关切之情。

“沒关系。我心里有数。”

“我不是不相信你。”凌娟婉言相劝。“在我周围的席位上。除了平仓以外几乎全是多头。你的持单量已经不小。并且绝大部分又被套牢。要当心头寸亏空啊。”

楚歌稍作犹豫。却发现荧光屏上的行情又起波动。成交量不断增加。价格大幅提升。迅猛的速度令人目不暇接。须臾间直逼涨停板。他不禁汗出浃背。只得依从凌娟的建议。刚刚放下电话。急促的铃声又响了起來。揿下接听键。扩音器里传出陶咏南焦灼的叫喊:“小楚。我们的空单跑出來沒有。”

“沒有。我想先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陶咏南怫然不悦打断他的话。“现在不跑。以后还有机会么。”

楚歌惴惴不安。黯淡的目光又一次投向屏幕。随即心惊肉跳。行情已经在涨停板的位置凝固。卖方也逐步消失。但他对自己的分析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幻想。恳切地说:“陶先生。请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了。我马上过去。”陶咏南不由分说地扣掉了话机。

楚歌怅然长叹。却不难理解陶咏南的懊恼。为了出奇制胜。这一回他选择了临近交割的月份下手。倘若眼前的恶劣态势延续发展。极有可能陷入无法补救的绝境。

陶咏南尚未赶到。恒丰公司的老板李敬贤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身后还跟着张皇失措的朱彦。

“怎么搞的。行情和你的预测完全不同嘛。”李敬贤横眉质问。一改往日谦和忍让的作风。

“空盘量成倍放大。看來多头的信心十足。”朱彦说。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按照近两天的分析。本不该有这么大的出入。”楚歌捏着那张精心绘制的分析图表。情绪烦乱地说。

“期货市场千变万化。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因素互相牵制。怎么能简单依据一些图形表格妄下定论呢。”李敬贤声色俱厉地责备。

其实在以前的交易中。恒丰公司无论自营或是大小客户的合约运作。大都唯楚歌的马首是瞻。并因此而所向披靡。获利可观。不料这次近火先焦。楚歌就象一名视力模糊的领航员。懵懂不觉间把整个公司带到一片浪高风急、礁石林立的危险海域。交易所是个虚荣冷酷的名利场。偶尔严重的过失足以抹煞全部的辉煌业绩。

朱彦拿起桌上的分析图仔细研究。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惊叹:“咦。上个月的大豆价格沒有这么高呀。”

“什么。”楚歌和李敬贤都凑过身去。

“看。上面几处收盘价显然和事实不符嘛。”朱彦指点着说。

“好象是有点不对。小楚。你也太大意了。”李敬贤紧盯着图表。毫不掩饰脸上的怨恚。

“这……这怎么可能呢。”楚歌瞠目结舌。嗓音干涩。朱彦去而回返。取來一份交易所印发的行情报表。参照对比。果然有一组价格数字不同。尽管差别不大。却已经彻底改变了行情走势。重新输入电脑分析。依然呈现出一幅细长的三角旗形。只不过旗尾朝上。与楚歌企图迎合的方向大相径庭。

李敬贤和朱彦相觑无言。不知所以。楚歌留意到。微妙变化发生的时间恰好是自己神思昏乱外出避祸的那段日子。恐慌疑惑之余又深深地感觉。身边的一切事物越发难以捉摸。甚至连命运也早已被别人掌握。

一筹莫展之际。气急败坏的陶咏南大步走进來。李敬贤和朱彦连忙起身招呼。殷勤地递烟敬茶。“顾客是上帝”一语风行多年。但是许多行业充斥着为数广泛的无神论者。唯有从事期货交易的人们个个如同心虔志诚的基督信徒。然而。倒屣相迎的热情也无法融化陶咏南眉宇间的严霜。铁青的面孔仿佛涂上了一层银灰色的铅粉。

“陶先生。实在对不起……”楚歌满脸惭惶地说。

“你的道歉代价太高了。”陶咏南冷笑着说:“只怕任何人也难以接受。”

“先不要着急。”李敬贤赔笑。“我们会尽量想办法。争取把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

“沒有用的。”陶咏南忧愤交加。说:“九家大公司联合出击。绝不会轻易撒手。刚才在路上我已经盘算过。至少要搭进去六七百万。”

楚歌黯然垂首。不敢否认陶咏南的观点。怔怔地望着那张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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