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布幔里,张大鹏和文天民面对面坐着,在尚宏斌手电筒的照射下,两人双手交叉,放在盘膝而坐的双腿上,身体僵直,双目紧闭,脸上、身上和头上覆盖着一层像白霜一样的东西,
尚宏斌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一阵恐惧,他不敢冒然进到黄布幔里,害怕不了解情况,破坏了文天民和张大鹏的下阴间计划,让他们回不到阳间來,那就闯下大祸了,
有时候,好心反而会办成坏事,这一点尚宏斌也是清楚的,
他本想叫张大鹏一声,但又一想,还是再等一会吧,看看有沒有什么变化,
又等了一会,这时,天色已经破晓,远处的公鸡打鸣声一阵接一阵,晨曦透过早晨的云翳,把一束微弱的光亮投射到尚宏斌所在的这座荒村里,给寂静的荒村带來一点光亮,尚宏斌再次往黄布幔里瞅瞅,还不见那两人有什么动静,依然正经危坐,就想僵尸一样,
尚宏斌有些耐不住了,就对着黄布幔里的张大鹏喊了一声:“大鹏,好了吗,”
沒有回答,张大鹏依然双手垂膝,双目紧闭,坐在那里,
怎么回事?莫非文老头法术有问題,出了什么事了,尚宏斌心里害怕起來,可不敢出什么事啊,我可是帮张大鹏的忙啊,要是出个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向他家属交代,
想到这,尚宏斌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手撩开黄布幔,一边对着张大鹏大声喊:“大鹏,怎么样了,回來了吗,天都明了,”
还是沒有动静,
尚宏斌急忙走上前,伸手一推张大鹏,张大鹏的身体就像是才从冰柜里取出來的一样,冻的硬梆梆的,推都推不动,尚宏斌又去推文老头,文老头和张大鹏一样,僵硬僵硬的,纹丝不动,
尚宏斌伸手去摸张大鹏的脸,那张脸上挂满了寒冷的白霜,再试试鼻孔,鼻孔里沒有一丝游气,完全是一具冻的僵硬的尸体,
这下,可把尚宏斌吓坏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张大鹏和文天民,发现两人已经死去多时,一点气息都沒有,身体已经僵硬,
尚宏斌真的害怕了,发生这样一件大事,他怎么说的清楚,两条人命沒有了,难道和他尚宏斌一点关系都沒有,想到两条人命,尚宏斌仿佛看到警察指着他,拿着手铐,说:“杀人犯就是这个人,把他抓起來,”
还有,就是张大鹏的爱人王月华,文天民的老婆和儿子,他们都会把自己送上被告席,尚宏斌不免在心里卖起后悔药來,直埋怨这个文天民,沒本事就别吹牛,别承揽别人的活,把他这无辜的好人也牵扯进去了,
世界上沒有后悔药,他尚宏斌也吃不到,面对文天民和张大鹏,尚宏斌一时沒了主意,
他在第一时间里,就想到了报警,当他把手机拿在手里的时候,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他重新坐在门槛上,思前想后,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从胃里翻到喉咙里,那滋味是尚宏斌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看看天色渐渐明亮,尚宏斌还沒想出个摆脱自己责任的好办法來,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再不报警,就更麻烦了,到时候,自己真摆不脱人命关系了,他只好叹了口气,拿起手机,边拨打110,边说道:“听天由命吧,”
二十分钟后,接到报警呼啸而來的城区公安分局的刑警乘着三辆警车來到了这座荒村里,
附近的村民闻讯,也赶到这里,在警察拉起的警戒线旁,拥挤着探头往里观看,
随行的法医,对文天民和张大鹏两具冻僵的尸体进行了法医检查,让法医们感到不解的是,文天民和张大鹏的尸体怎么会是冰冻的状态,那一脸一身的白色的寒霜又是从那里來的,这是八月,夜晚就是有些冷,也不会有结霜的可能,但,他们两人尸检表明,都是冻死的,其中,张大鹏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警察怀疑,张大鹏死前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找遍整个现场,也沒找到那个勒过张大鹏脖子的东西,
冻僵的尸体让在场的人都大惑不解,沒有人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警的尚宏斌被带到警车上,接受刑警的询问,尚宏斌不敢隐瞒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龙去脉都对询问他的刑警老老实实地讲个明白,
“什么,下阴间找亡魂,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一套,”刑警听完尚宏斌的述说,感到不解,
“我讲的全是实情,你们可以调查和了解,”尚宏斌说道,
“我们会进行调查和了解的,在事情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还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刑警对尚宏斌说道,
过了一会,一辆殡仪馆的灵车开來,在现场的警察帮助下,张大鹏和文天民的遗体被抬上了灵车,向位于市郊的三角坑殡仪馆开去,
刑警对现场进行了仔细检查后,把文天民和张大鹏遗留在现场的东西全部带走,尚宏斌也跟着刑警回到分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王月华离开家后,给医保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丈夫张大鹏生病了,要去医院看病,请上一天假,就打的來到了高新管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