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从寺院离开。去看望儿子周刚的坟墓。罗布丹增大师和其他几位喇嘛并不知情。早晨。吃斋饭的时候。周倩还在。但中午时。大师亲自将饭送到周倩临时住的房间里。却不见了周倩的身影。
大师和几个喇嘛找遍了整个寺院。也沒找着周倩。
周倩去那里了呢。罗布丹增大师感到有些疑惑。
次仁喇嘛说道:“很可能走了。我们沒个必要找了。”
贡布喇嘛也说:“我也想是偷偷走了。那女人连个礼貌也沒得。大师救了她。走时也不打个招呼。白救她了。”
多吉喇嘛附和到:“是啊。现在有人。沒有公德。连佛祖也唤不醒他们。”
大师听了。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到:“阿弥陀佛。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出家人常已慈悲为怀。以普渡众生为己任。怎么想着要人报答呢。遇有难之人不救。岂不妄称佛家之人。再不可妄言。大家都回去吧。”
次仁等三个喇嘛沒敢啃声。告别大师。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了。
直到晚上。也沒看见周倩的身影。罗布丹增大师心里想。也许周倩真的回学校去了。那样更好。就怕她人生地不熟。走错了路。遇到什么不测之事。那就不好了。
小绒布寺这地方偏僻。平时來往人不多。就是紧靠寺院的火廖洼村。还有些人常在小绒布寺进出。他们都是小绒布寺的施主。平时给寺院送些贡品什么的。寺院本身也有一些土地。喇嘛们闲暇之余。也在地里种些蔬菜和粮食。以满足寺院的生活需要。基本能够自满自足。
就是进出山不方便。这里只有一条路。通往俄西那边。小绒布寺和火廖洼的人平时都是从这里走出去。到镇上或者县城赶集、采买物品。
这些年。国家在他们这里禁猎。原來几乎绝迹的野狼、野猪、也时有出现。甚至还发生过花豹闯入民宅伤人的事件。尤其是冬天。一到晚上。往往能听见不远处。野狼的嚎叫。一般人家。天一黑。就很少出门。小绒布寺通往俄西去的路上。几乎是沒有人迹。
罗布丹增大师主要是担心周倩路上遇到夜狼。遭遇到什么不测。
一夜过去。雪已不下了。四野是一片银白的世界。小绒布寺的房檐上。挂起了许多长长的冰凌柱。多吉和次仁、贡布三个喇嘛各自拿着苕梳和铁锨。清扫着寺院里的积雪。
罗布丹增大师则站在经房后面的小树林旁。挥舞着禅杖。练习禅功。
又是一天过去了。小绒布寺院内的积雪开始融化。房檐下的冰棱柱一点点化成冰冷的水珠。滴在地上。
一大早。次仁喇嘛就去打开小绒布寺的大门。准备清扫寺院门前的道路。这是这里的喇嘛每天轮流必做的工作之一。当次仁喇嘛打开寺院的大门。手拿苕梳。刚跨出门槛时。就看见在寺院的青石台阶下。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身上穿的一件羽绒服像是在什么地方被挂的稀烂。因为寒冷。身体不停地发抖。
“你是什么人。”次仁喇嘛走过去。低头望着那人。问道。
那人听见次仁喇嘛的问话。抬起了头。从长长的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两只恐惧的眼睛。望着次仁喇嘛。一言不发。
就在那人抬起头來的一萨那间。次仁从那人脏污的脸上看出來。蜷缩在青石台阶下的人就是那天罗布丹增大师救回寺院的上吊的女人。
次仁大惊。急忙扔下手中的笤疏。转身跑进了小绒布寺。
在后院的小树林边。次仁见到了正在练功的罗布丹增大师。
“师傅。她---她又回來了。”次仁气喘吁吁的转身指向寺院前面。对大师说道。
大师做了个收式。拿起禅杖。转过头。问道:“谁回來了。”
“她---她。那个女人。”次仁说道。
罗布丹增大师转身就跟次仁向寺院门口走去。
在寺院门口。罗布丹增大师看见了周倩。
“女施主。你这是怎么了。怎回变成这个模样。”大师伸手扶起周倩。
周倩冻的浑身发抖。嘴里吐着含混不清的词:“鬼。。。有鬼。。。”
罗布丹增大师好不容易听清楚周倩说了个‘鬼’字。就沒再问。刚忙吩咐次仁和他一起将周倩搀扶着回到寺院。
在周倩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里。周倩坐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罗布丹增大师让人给她的房间烧起一盆炭火。
周倩两眼发出恐惧的神色。嘴里不停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谁也听不懂的话。
“师傅。她不会病了吧。”次仁望着周倩那奇怪的神情。对罗布丹增大师说道。
罗布丹增大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她可能受到了某种惊吓。精神出了问題。”
次仁忙问:“那不就是精神病吗。”
大师点点头。
“师傅。我们不能收留一个精神病人在寺院。不如将她送还她以前的学校去吧。”次仁说道。
“不能。要是把她送回去。学校也沒办法。最后只能把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