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是谁?
不是别人,就是前来寻找张大鹏的贵生夫妇。
原来,贵生夫妇那天听了邻居们说小绒布寺旁的火廖洼村几年前出了火灾,一场无名的大火将整个火廖洼村烧毁,连带小绒布寺也毁于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不仅烧毁了村庄和寺院,连那里的大多数人都葬身那场大火了。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的人都被政府搬迁到镇上去了。那个地方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片被废弃的荒宅。
两人惦记着张大鹏的安全,就决心去小绒布寺寻找张大鹏。
第二天,两个人带上干粮。沿着俄西村通往火廖洼的乡间小路出发了。
俄西距离火廖洼还有几十里的路程。由于下着雪,天气寒冷。又加上走的都是一些山洼小路。两人行进的步伐自然就比平时慢了许多。看看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两个人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
“贵生,我们坐着歇一会。还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呢。累了。”贵生媳妇改琴将包着头的头巾取下来,用带着自织的毛线手套拂拉拂拉路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积雪,对贵生说道。
贵生停下脚步,抬头望望飘雪的天空和四周积雪的山腰。抬脚走到改琴刚清扫干净的那块路边的石头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歇会就歇回吧,我也有点累了。”贵生说道。
改琴一扭身,也坐在了贵生的身旁。她从身上背的包里拿出一块自家烙的葱油饼。掰了一半递给贵生。
“饿了吧,你也吃点。”改琴说道。
贵生从改琴手里接过那半块葱油饼。顺手撕了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改琴,我都觉得奇怪。那个张局长做那么大的官,还信这个?”
“那有啥子奇怪的。现在政府盖办公大楼,还要请风水先生给看呢。我那个在榆林乡的舅舅,还给县政府新盖的办公楼看过风水呢?”改琴不以为然的对贵生说道。
“县政府盖办公楼还看风水?”贵生有些怀疑。
“那个骗你,去年我舅舅到我家亲口说的。”改琴说道。
“就你那个舅舅?他还能看个风水?我不相信。”贵生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
“人家好多地方都请他去看风水,吃香着呢。”改琴说道。
贵生不在言语。两人吃完饼,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抬起身,又踏上了小绒布寺的路程。
天快黑的时候,两口子终于走到了去往小绒布寺的那个山口。
雪还下着。只不过没有来时下得那么大了。天色暗淡。风声鹤起。山口那边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贵生,你说这张局长,好端端的,生出那个事来。放下工作,一个人跑到这里找啥子绒布寺主持。了解啥子绒布娃娃。有那回子事吗?“改琴站在山口,冷得有点哆嗦的对贵生说道。
“这事不好说的。你忘了,那村上哪个从城里来的支教女老师,她那个娃儿被汽车撞死了,那不是埋在村头上,好多人还见过那个娃儿晚上在村头的土崖崖上哭呢。张局长那晚上不是说在咱们新房的后面,还看见那个娃儿子哭嘛。”贵生说道。
“你别说了,怪吓人得。”改琴伸手拽拽贵生的袖子。小声的说道。
“我们快点进去吧,太黑了,路就不好走了。”贵生对改琴说。
“嗯。走。”改琴答道。
两口子相互拉着手,刚往山口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两边的山头上轰隆隆的响起一阵轰鸣声。两人吓了一挑,抬头往两边的山上一望,这贵生的脸就变了颜色。
“不好,像是要雪崩。”贵生抬着头望着黑黝黝的山头对改琴说道。
“雪崩,不会吧。”改琴还有些不相信。
“快走,往后跑。”说着,贵生伸手拽着改琴的衣服两人就往后跑。跑了没多远,就见两边的山头上,大块大块的积雪带着轰鸣从山头垮下来。垮下来的积雪蜂拥到了山口,把进山的唯一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腾起得雪雾弥漫了整个山口。
贵生夫妇望着眼前这惊险的一幕,惊得是目瞪口呆。
“怎么办,路堵住了。过不去了。”改琴望着前面被雪崩封堵住的路口,无奈的对贵生说。
“咱们进不去,张局长也就出不来。要是里面真像宝林和老二他们说得那样没有人,他再出不来,还不饿死了。就是饿不死,也冻死了。”贵生说道。
听贵生这么一说,改琴有些着急了,她赶忙对贵生说道:“那你快些想个办法,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现在,这里肯定是走不通了。我们走后山,从后面绕着进去。”贵生说道。
“绕到后山,那里有路?”改琴有些怀疑。
“那里有条小路,不是通小绒布寺,是通火廖洼村上的路。”贵生又说。
“你走过?”改琴问道。
贵生想了一下,就说:“几年前,我跟老二来这里挖过草药。走过那里的路。”
“那我们就快些走吧。”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