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妇人又沉吟道:“又或许……直接些,她们在这上头才不设防,也未可知。”
婆子却不明白了,“直接些?怎么个直接法?”
妇人却不再细说了,“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了。”
再说漱墨阁中,袁瑶越发严令了小厨房和上房的规矩,虽到处都做了防备,可常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袁瑶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到了落衙之时,霍榷和霍杙一并回了侯府,只霍荣奉命去了西郊大营整顿军务去了,寻常十天半月怕是也回不来,兄弟就到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跟前回禀了。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也是经历过霍荣出征了的,所以今儿一听这话心里只敢猜个三四分,也不敢多想,因着霍杙的品级一降再降,如今在西郊大营也不过是个千户了,倘若要打仗了,霍杙那里还能在家里的。
只是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不知道,大皇子知道胡丹来犯,大汉应战在即,大皇子不想失去霍杙这臂力,把霍杙调离西郊大营,到京卫指挥所做了镇抚。
兄弟两从寿春堂出来,就各回院子。
如今眼看着父亲出征在即,又因着夏时的那场大旱,今年户部粮库基本不足。而因祯武帝有心实行仁政,今年的赋税而减免过半,再加上南北大运河的修整,库银也是捉襟见肘的了,那七千九百万两失踪的库银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虽说找库银的事又是一日的毫无头绪,无功而返,但想到家中娇妻,霍榷心中愁闷就暂时被拨到一边了。
“海棠儿。”霍榷进屋,果然见袁瑶在里头等着他。
袁瑶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给他解了雀翎翠云的斗篷,又吩咐道:“青素去拿那件提花蟒缎的棉袍,和那件滚白风毛边的鹤氅来。翠姐,去取那碗枫露茶来。”进了碧纱橱,给霍榷更了衣,这才和他一道往东次间的炕上走去。
郑翠献茶盏,退至一旁,霍榷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这茶正是出色时。”
袁瑶笑道:“自然出色,都三四次了,你这一盏是第五次了。”
霍榷放下茶盏,“今日去晨省可顺利?身子好受些没?吃了多少饭?”一气问了好多,那怕在衙门都记挂着这些,怕她在晨省之时受了委屈。
袁瑶一一回了,霍榷这才放心。
可袁瑶顿了一会子,又道:“二爷,妾身有一事要同你讲。”
见袁瑶面上谨慎,霍榷伸手越过隔在他们之间的炕桌,执起她的手来把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道:“怎么了?”
“二爷,小厨房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袁瑶小声道。
霍榷立时脸上便沉了下来,“是谁?”
袁瑶摇头,“还不知,因着今日大灶上调配东西过来,一时人杂了,不好查。”
霍榷一拍炕桌,“那便不用查了,宁枉杀一千,也不可错放一个,除了你身边的人,漱墨阁里的一个都不留了。”
“可这里头有老太太、太太的人,都撵了,怕是不好回。且就算打发了这些,回头还会再送来的。”袁瑶觉着不是上策。
霍榷揽她入怀,道:“这些你放心,我去回,定让老太太、太太不会再放她们的人来。”完了便起身阔步出了上房。
少时,就听见一阵嘈杂涌进,随之哭喊恳求声震天,但很快便被拖走了,恢复了安静。
在霍榷回来前,霍老太君和霍夫人那里便摆了饭,袁瑶过去服侍了,所以这会子就跟霍榷一道用饭了。
就在霍榷把人给赶了没多久,就见守户悄悄地从侯府的后街后门进了一个小院,屋里一个微微佝偻的婆子正等着她。
守户上前就给婆子跪下了,“好妈妈,您老可要帮帮我。”
婆子赶紧下炕到院外去张望了几眼,回来才对守户压低了声音喝道:“作死,你嚷什么。”
守户抹着眼泪道:“我敢说那‘事儿’绝对没人瞧见的,可二爷回来二话没说就把我们都给撵了。好妈妈,你是知道的,我们一家就靠我这差事过活了,如今没了这差事,你让我怎么办?”
“好了,”婆子不耐烦道:“姨奶奶都知道。”有些不舍地从衣襟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来,“先拿去使,回头姨奶奶会给你再找活。”
守户感恩戴德地磕了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再说霍杙。
霍杙回东院,宋凤兰让人给霍杙更衣,又让人摆了饭,两人方坐下,就听外头的来回,“姨奶奶来了。”
宋凤兰皱皱眉,心说真会挑时候,回头就见官陶阳进来福身了。
霍杙却头都未抬,只嗯了一声。
官陶阳接过宋凤兰身边大丫头广袖手中的银箸,为霍杙和宋凤兰斟酒布菜。
霍杙吃了几杯酒,又吃了一碗炖得烂烂的野鸡汤,才觉着身上有了热气,道:“乔氏那里可有这汤,病过一场最是要滋补的时候。”
宋凤兰手上一顿,一时再美味的菜肴也没了胃口。
其实也不是霍杙良心发现,无端就想起乔明艳来的,这要从霍杙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