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罗相当怀念赚大钱的日子。这种美好的滋味已经三年与他无缘。自从阿拔斯控制下的呼罗珊与宁远城交恶之后。他已经很久沒有走商宁远城了。
机遇再一次突然幸临他的身上。就像第一次误打误撞闯入宁远城一样。
把守军事重镇谢里夫的守将被來一伙自吐火罗之南的商人用重金砸晕了。竟然私自放开了通往骨咄国的商道。这并不奇怪。钱能通神。何况只是凡人的守将乎。可兰经沒有蔑视人间烟火的功能。念经不能荒废。吃喝享乐也不能耽搁。
阿拔斯沒想到。他的禁令只在白天生效。晚上自动解除。黑夜是守将的发财时间。也是黄金商道开通的窗口。就这样。桑罗的商队混在一支个失密国的骆驼队里。进入了骨咄国。向着宁远城进发。
阔别三年。再次越过阿赖山山口。桑罗傻眼了。
一条宽阔平整的大道豁然出现在他眼前。一直向西延伸。肯定通往宁远城。大道由碎石与三合土粘结而成。相当结实。驮马不用像在泥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走得那么吃力。整支商队的速度立刻提高不少。
嗯。下回我也带马车过來。桑罗瞪着眼羡慕地望着从宁远城方向赶來的一辆辆满载货物的马车。
马车的运输能力远胜骆驼。在大道上行使的速度亦非骆驼所能比拟。走商一个來回耗时数月。马车既节省时间又能多携带货物。优势不言而谕。
当听说同样的一条大道正在大唐境内修筑。即将与脚下这条宁远大道合拢时。桑罗急得想哭了:伟大的上将军啊。啥时候也到我大食修一条呼罗珊大道。
大食的路不差。但是相比宁远大道就相形见拙了。
桑罗不禁羡慕起大唐的同行。寻思着是不是该移民了。宁远城就不错嘛。商人地位高商业环境良好。沒见么。自己一进入骨咄国就受到宁远铁骑的保护。一路过來只有一个黄石要塞。却不是收税的。反而给他提供歇脚之便……
桑罗的思绪散发之际。从他的身后驰來一行骑兵。
“啊。上将军。”时隔三年。桑罗的脑海里始终有一个清晰的身影。那是对财神的记忆。
李怀唐听到有人叫他。侧脸望去。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胡商。于是回应个潇洒的颌首之势。进入宁远地界。这样的场面太多。李怀唐的点头姿势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他们都认识你。”小魔女安心好奇心不断。
玉门关外。她见到了雄赳赳的两千余宁远铁骑时。第一次惊奇。路过热火朝天的安西大道工地时。她再次惊奇。踏上宁远大道时。她开始感到自豪了。因为。这一切都与她的追求者李怀唐有关。
李怀唐微笑。点点头。道:“沒发现我魅力四射吗。”
“两位姐姐说得一点都沒错。你。不要脸。”小魔女扮了个鬼脸咯咯直笑。
自野狼谷非礼事件后。小魔女老实了不少。心态也变了。不知不觉中。默认了马车上的两位做姐姐。还叫得挺欢挺甜的。
“那是因为上将军的脸面太大了。”边令城的尖锐声音很不和谐地中止了小魔女的打情骂俏。
边令城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一路过來。他的惊奇并不弱于小魔女。见到威武的宁远铁骑以及宏伟的道路建设工程后。他弥加确定。李静忠的辉煌完全是站在巨人李怀唐的身上。装备精良。军纪整肃的宁远铁骑证明了李怀唐的军事实力。一口气动用十数万劳力修筑数千里的石面大道。意味着李怀唐财力雄厚。依靠在这样的人身上。想不发财。不沾点功名都很困难。
尽管还未到宁远城。但是。边令城对李怀唐的期望值已经达到空前的高度。宋国公的梦想令他飘飘然。
力是相互作用的。李怀唐同样对边令城寄予厚望。小人。如果能成为自己手上的一把刀。那么他将是一把犀利无比的武器。
玉门关上。守将安思顺不幸沦为李怀唐小试锋芒的对象。
倒霉的安元贞落入了李怀唐的彀中。在一马车财货中。他自以为发现到了违禁物而沾沾自喜。孰料违禁物却是李怀唐的故意安排。
不出预料。整车财货被扣押了。
闻声赶來的边令城爆发了应有的淫威。安元贞难逃一顿毒打。作为旁观者。李怀唐唯恐天下不乱。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将矛盾引向安思顺身上。可怜的安思顺正在凉州城聆听新任刺史的教诲。哪里知道他那贪财的弟弟正给他带來难以消除的灾祸。
当然。重磅戏尚在后头。长安城里。很快会有人为安思顺打抱不平。至于闹事者身份么。嘿嘿。只能是一笔糊涂账了……
帐目糊涂不要紧。重要的是。边令城会在阴暗的内心中。给安思顺立下个牌位。时机成熟。必将请他“新居入伙”。
李怀唐心里偷着乐。唐版的小人陷害忠良故事即将上演。只不过。安思顺是个伪忠良。
对于边令城的刻意讨好。李怀唐报以得意的哈哈大笑。应付小人。就得如此。
“惭愧。惭愧。大总管此來。我宁远城蓬荜生辉。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大总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