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唐的行程被突如其來的恶劣天气打乱,狂风夹着沙尘肆虐凉州城,连续两天,凉州城陷入了灰蒙蒙的世界,
两天后,凉州城终于等來了晴天,安府也迎來了碎叶公主的大驾光临,
公主驾到,安府蓬荜生辉,毕竟诺大个凉州城还沒有哪家拥有过此殊荣,
比起数日前安府的嫁娶排场,安府门前的恭候阵容明显要强盛得多,由安老夫人率队,所有的安府男丁列在她的身后,另外,在大门之前,十数名仆人站成两排,个个神情严肃大气不敢出,只等公主的身影出现,
还好,公主的架子不大,居然提前到來,
“來了,”安忠敬一手扶着安老夫人,一手指向街尾的拐角,那里,一队骑兵开路,马车随后,
作为养马名家,安忠敬不会看走眼,开路骑兵清一色的大食战马,在凉州城,除了宁远铁骑外,还能是谁,
马车到达,缓缓停下,
车门开,公主靓丽登场,众人眼睛一亮,内心暗暗赞叹,好一个绝色美人儿,
一名护花者及时出现在马车边上,小心翼翼将公主扶下,
“不要李郎扶了,”公主娇嗔拍了一下护花者的手背,转头对着身边的侍女道:“小怜扶我,”
小怜走到裴小娘身边,低着脑袋,目光明显在故意躲避,这两天,虽然天气恶劣不利于出行,却成全了某人的无度索求,小怜被动成了一墙之隔的无辜受害者,她忽然醒悟,过去上将军府里的夫人们所说的李郎威武是什么意思,想想日后自己也要面对同样的场景,她既期待又害怕,心情极其矛盾,
可怜的若兮夫人,路都走不好了,
安抚门前,整整齐齐地跪着二十余人,
裴小娘赶紧上前扶起安老夫人,歉疚道:“快快免礼,我们來迟了,让老夫人久候,还请老夫人莫怪,”
李怀唐于一旁,妇唱夫随:“呵呵,安老夫人若要怪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的错,”
安老夫人慌忙道:“岂敢,岂敢,公主和上将军要折杀老身了,”
裴小娘瞪了李怀唐一眼,转头道:“老夫人莫要客气,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再说,”
说完,裴小娘扶着安老夫人走进了安府,将李怀唐拉在身后,
“……老妇人还是叫我若兮吧,若兮还有许多话要与老妇人说说……”
安忠敬恰到好处的吭声消除了李怀唐的尴尬:“上将军夫妻恩爱,羡煞我等,來,我们也入府内详谈,”
……
府内,安老夫人的欢笑连连,裴小娘陪着她咯咯直笑,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对于之前安抱全欲娶裴小娘一事,双方似乎达成了默契,纷纷选择性失忆闭口不谈,仿佛此事根本不曾发生过,甚至不见当事人安抱全的身影,
安老夫人在与裴小娘谈心之余,明显对李怀唐挺感兴趣,不时乐呵呵地打量着他,目光就像丈母娘看初看女婿般,
“听说上将军只娶妻不纳妾,不知传闻属实否,”
李怀唐一愣,不明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安家上下数人似乎很关心,都瞪着眼睛期待答案,于是老实作答:“确实如此,我的夫人彼此之间沒有尊卑贵贱之分,在我的心目中,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安老夫人相当满意,眯着眼睛笑道:“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李怀唐摸不着头脑,敢情老夫人是大唐妇联主席,
老夫人将目光移向安心:“小娘还傻楞着干啥,快來向上将军道谢,”
心儿小娘磨蹭着从小辈的队列中走出,沒好气地对着李怀唐说了声谢,音量之微弱,如蚊子飞过,
安老夫人皱眉,干笑扯几句为安心小娘的无礼掩盖过去,
裴小娘感性心细,疑心重,她似乎闻到了味道,目光不停地在李怀唐与安心小娘之间移动,
或许是看出了夫人的心事,趁着无人注意,小怜附在她耳边快速说了几句,
果然如此,裴小娘无奈状,谁让她的爱郎如此出色耀眼,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桃花运在等待着他,
聊了一会,酒宴准备完毕,安忠敬邀请众人入席,令裴小娘郁闷的是,安心小娘的座位居然与她相差无几,分列在她爱郎的左右,李怀唐客随主便,沒多想,美人在旁有助食欲,
开饭时间是个好时段,总不缺爱凑热闹的人,
管家來报,仆固凑美來“踢馆”了,
气氛突变,安家上下面面相觑,
“仆固凑美,”李怀唐警惕心起,他对仆固两字非常敏感,
听到仆固凑美來了,最慌张的是一向沉稳的安抱玉,
“哎哟,我肚子疼,失礼了,告退了,”
李怀唐惊奇地看着安抱玉飞一般地逃窜,其速度几可秒杀历届奥运会百米赛冠军,实在看不出他的身子有啥毛病,
惊奇接踵而來,安抱玉前脚离开,紧随其后飘來了一把凶悍的鸭公声,仆固凑美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