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一支快骑匆匆赶到宁远城西城门下。焦急的情绪通过战马的躁动显露无遗。
“混帐。上将军回來了。你们还不开门。”胡一箭愤怒地指着城头上的守军大骂。
因为心里挂念。李怀唐抛下了大军。率数十骑日夜兼程东归。终于在午夜时分回到宁远。令他尴尬的是。城头的守军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打开城门。
怪不得守门卒。夜间闭门不开是李怀唐下的命令。当初担心士兵们遇到特殊情况无法坚持原则。他还亲自到四个城门叮嘱守军将士。显然。守城门的士兵很忠于职守。沒有被胡一箭的恫吓软化立场。
宁远城城墙高大。黑暗之中。即使有火把。城楼上的士兵也看不清來骑的面孔。仅凭声音判断。鲍天保绝不会冒险。就算城下之人长得像上将军。他也不会。除非有上将军的手令。
“李忠心。给我爬上去。”沒有什么可以阻挡李怀唐归家之心。高大的城墙也不能。
爬城墙是狼牙战士的拿手好戏。接到命令。李忠心取出了攀爬工具。有飞钩。绳索。护手。还有攀登鞋。
飞钩被抛上了城头。拉了拉紧。李忠心像一只轻巧的猿猴。“噌噌”三两下跃了上去。城头上。守军如临大敌。刀枪森寒指着李忠心。若非听说城下之人疑似上将军。鲍天保早已下令放箭问候李忠心。
“啊。。李忠心将军。”鲍天保大吃一惊。看來城下之人必是上将军无疑。
很快。李怀唐也沿着绳索攀爬了上城头。
“上。上。上将军。我。”鲍天保结结巴巴。不知所措。像一个闯祸被抓现形的孩子。
李怀唐用力一拍鲍天保的肩膀。道:“很好。干得不错。告诉我你的大名。”
“鲍天保。虎狼骑百骑将。”鲍天保将心一横。等候处置。
“好一个鲍天保。恪守职责。我记住你了。这把战刀赏给你。”鲍天保沒等到处置。反倒迎來了奖赏。
不可置信地接过上将军手中的汉刀。鲍天保激动得忘了说话。获上将军奖赏随身战刀。几人能得此殊荣。
“嘿。百骑。快醒醒。上将军走了。”士兵们推搡着石化了的鲍天保。羡慕的神情洋溢于脸上和嘴角的口水里……
像鲍天保这样不起眼的人物其实很重要。他们不冲锋陷阵。不攻城略地。但是。老巢的安危直接取决于他们。再多的士兵。再多的条例都是虚的。只有态度认真的将领才会保证命令被贯彻。才会发挥出防军的力量。才会确保城池的安全。才会免除将士们征战在外的担忧牵挂。所以。区区一把汉刀的奖赏算不得什么。并非像李忠心嘴里嘟哝着的牢骚。
李怀唐甚至起了将鲍天保送进军院深造之意。他需要一个这样忠实无私之人。如果通过考核。他还打算将守护宁远城的重担托付与他。
夜。静悄悄。李怀唐终于回到上将军府大门外。又尴尬地遇上闭门羹。
“翻墙进去。”似乎做贼的感觉很过瘾。李怀唐制止了李忠心敲门的举动。
爬墙党不好做。以特殊方式进府的过程中。惊动了墙外的一支巡哨队。墙内又遇上了两条恶犬。幸亏恶犬认得李怀唐的气味。沒有暴吠。
大门内。守夜的两名仆人在打瞌睡。被李怀唐踢醒。经过询问。李怀唐才知道。紫紫还沒生。前两天剧烈的胎动是一场误会。
夜深人静。各人都在甜蜜的梦乡里。李怀唐不忍惊扰之。独自回寝房休息。
出征近两月。寝房内气息清新。感觉不到半点灰尘的味道。床榻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美人们温柔的笑容一一从李怀唐的脑海里浮现。家的温馨感顿时包围心头。暖洋洋的。疲惫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躺在被窝里。李怀唐的思绪万千。记忆影像如电影一幕幕闪过。当初來到这个世界的豪情壮志正在逐步实现……
房门被推开的响声很轻微。很慢。然而在祥和的深夜却是如此的清晰刺耳。李怀唐很想知道刺客会是谁。竟然通神。自己刚回到家他们后脚便跟來。而且嚣张异常。将防守森严的的卫兵视若无物。潜入府邸行事。让李怀唐惊讶的是。他们显然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李怀唐不敢托大。悄然起身立于床榻边上备战。同时下意识伸手摸兵器。才想起随身的汉刀被当作了赏赐。他现在有的只是赤手空拳。
很快。李怀唐发现了异样。进來之人行为古怪。不像刺客。反倒似梁上君子。在靠墙壁上的数个柜子边缘摸索着什么。连油灯都沒点亮。
李怀唐好奇地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出声:“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陌生人明显吃了一惊。尖锐的低呼声传入了李怀唐的耳朵。
女贼。。李怀唐更加诧异。从声音的清脆度判断。很有可能是个小娘。
“你是谁。”女贼的语气很冷。很警惕。以致于李怀唐差点又要给她变换身份:杀手。
“滋”的一声。油灯被点亮。李怀唐站在油灯旁。漫不经心地吹熄火折子。
光亮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