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的脚步停在一座军营前。军营门前两派人紧张地对峙着。剑拔弩张。气氛相当紧张。
“我乃宁远城李怀唐。你们无故抓捕我的将士。我不与你们废话。一柱香的功夫我还见不到我的人被释放。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怀唐狠狠地抛出了恶言。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欺负到头上就无须再忍。忍者神龟无七八。
听到对峙的人居然是传奇英雄李怀唐。唐军哗然。士卒们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早上从长安來的使者拿着赵使君的令牌与书函进军营。调走了一队士兵据说是抓捕逃兵。沒想到抓來的是宁远军的人。老实说。沒有唐军士兵愿意与宁远军为敌。只是他们也很为难。军人以听命为天职。
时间在消逝。眼看军营前的一柱香就要燃尽。李怀唐脸色严峻。拔出了随身大马士革弯刀。正在此时。唐军军营中。匆匆走出一名年轻将领。
“住手。这里是唐军军营。你们想与大唐为敌吗。”唐将身材细瘦。斜眼。长短足。却毫无惧色地站在李怀唐的身前与他对视。
“我不管。”李怀唐杀气逼人。“如果你们不放人。我只有用弯刀说话。”
唐将道:“你敢。我是大唐安西左果毅都尉封常清。”
“好。封常清。是一条汉子。”李怀唐点点头表示赞赏。眼前之人虽然形像极差。却是胆量不缺。“为了救我的袍泽。莫说是大唐军营。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唐军军营。如果将军再不散去。休怪封某无情。”封常清不为所动。态度依旧强硬。甚至挥手示意身后士兵准备战斗。
一柱香刚好燃烧完。李怀唐突然出手。一拳击向封常清的肚子。封常清态度硬。而武功却不硬。在李怀唐面前毫无反击能力。轻易就被擒拿。
冲突一触即发。两军碰撞在一起。刀兵声不断。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随着一声高喊。一队骑兵快速驰來。骑兵转瞬即至。从中一骑李怀唐认得是赵含章。
“赵使君。”李怀唐拱手谦礼。
“怎么回事。”赵含章眉头直皱。拔焕城不大。军营出此大事。很快就有人向他禀告。他实在沒料到李怀唐胆大至斯。竟敢公然冲击军营。是可为。孰不可为。
李怀唐正色道:“我麾下的将领被抓进了这座军营。我是來要人的。如果大唐朝要是认为我可以随便欺负。那你们就想错了。我宁远城虽小。却不惧为此开战。不惜为此而战。”
被放开的封常青走到赵含章身边耳语几句。赵含章顿时明白。问題就出在昨晚他发出的逮捕令。他只是以为小事一桩。沒想到涉及到了李怀唐。
“李将军莫要无理取闹。我们军营里沒有你要找的人。”赵含章词严义正。断然拒绝了李怀唐的要求。
李怀唐取出一面铜鉴。示意乌鸦放出饿狼。他将铜鉴放到饿狼的鼻子下。饿狼嗅了嗅。然后朝着军营里狂吠。李怀唐冷笑道:“此物乃我麾下将士遗留在街道上的。如果赵使君不信。不妨让我的猎犬循气味索人。”
赵含章饶有兴趣地看着饿狼。脸上的气色和善了许多。道:“哦。李将军。我想其中必有误会。我们进去好好谈谈。”
李怀唐打消了六猴子等一众亲兵的顾虑。一番安排之后便只带着两名亲兵虎步跟随赵含章进营。
折冲府内。赵含章企图说服李怀唐。
“区区一名将领而已。我劝上将军就不必大动干戈而中了小人的诡计。这事我也不好办。他是朝廷三品大员。又有武惠妃撑腰。得罪不起啊。”
李怀唐果毅断然道:“绝无此可能。若是将我逼急了。一拍两散。各不讨好。”
赵含章气不打一处來。“你真是一根筋。你的敌人要的无非就是这个结果。你以为谁会在乎这么一个逃兵吗。那是勒在你脖子上的绳套。他要将你推到大唐敌人的绝境。”
李怀唐毫不让步。针锋相对:“赵使君说对了。也说错了。勒在我脖子上最致命的绳套是让我放弃我的将士。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为我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宁远城就彻底完了。”
“你。”劝说无效。赵含章转而冷哼:“你认为你能走出这座军营吗。”
“我。不知道。而你。肯定不行。”李怀唐杀气骤起。眼神冷峻可怕。
威胁的意味浓重。压抑得府内众人透不过气來。数名亲兵紧张地护在赵含章身边。警惕地盯着李怀唐。
匹夫之勇最是难缠。赵含章苦笑。武家与李怀唐目前他都得罪不起。不过糊弄武信卖一个人情给李怀唐不是不可以:“罢了。你要的人我不会放还给你的。此人要送到拔焕城军牢。验明正身后再以军法处置。”
一旁的封常清还怕横蛮的李怀唐不懂。补充道:“谨遵使君命。属下将带人亲自将李黑子押送到城东军牢。此事属下定当小心处置。绝不留任何祸端和尾巴。”
话已至此。李怀唐还能不明白么。当下拱手告辞。退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