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捺开始是打算做渔翁的角色,让李怀唐与阿悉兰达干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事实让他失望了,表面上坚固的西键城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几天功夫的时间就落入了马匪的手上,李怀唐如此的强势,吓得他更是不敢出兵,任由李怀唐吞并了整个拔汗那,
如果要评选这个时代最郁闷的人,伊捺认为他最有自资格当选,他的宠妃被劫,本來只是暗地里的事情,经过李怀唐这么一闹,现如今天下何人不晓他伊捺头顶上绿油油一片,最可恶的是,李怀唐居然把柳上月捧为拔汗那国女王,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与整个拔汗那国对抗吗,他要么就不惜得罪拔汗那国国人,去将他的王妃抢回來,要么就在天下人的耻笑中,忍受耻辱,他忽然发现,他与大食的哈里发同病相怜,
伊捺愤怒,不甘心,伊捺也仅限于愤怒和不甘心而已,突骑施人不出兵,他孤掌难鸣,尤其是李怀唐的骑兵兵锋甚为犀利,将他唯一的骑兵精锐给轻易吞下,连骨头都不吐,以步兵为主的伊捺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向拔汗那派出一兵一卒,他生怕进退维谷,有去无回,传言他的死对头莫贺吐屯和马匪有勾搭,如果把国内的大军带走,万一被他们來个前后夹击,等待他数万步军的就只有全军覆沒的命运,
既然敌人不來骚扰,李怀唐乐得抓紧时间整编近三万名俘虏,去掉俘虏中的将官,再汰弱留强,一共得两万人,从中抽调五千人与虎贲骑和虎狼骑置换,以所置换过來的士兵为骨干,稍后辅以裁撤过來的数千士兵和上千名历战以來的伤愈老兵,从而组成后备军:虎豹骑,
虎豹骑一共两万五千人,分成两部分,一万五千人驻守西键城,主将暂时为卫安国,一万人驻守费尔干纳城,主将是原辎重军的副将崔有元,
李怀唐沒有食言,三军整编完毕,他就率领大军押着大量的战利品,带上柳上月回宁远城,挟女王以令拔汗那是李怀唐的既定策略,他肯定要将柳上月留在身边,以防被有心人利用,
大军东归,行进的速度不快,李怀唐与柳上月夹杂其中,
“怎样,冷不冷,”
一路上,李怀唐与柳上月并驾齐驱,柳上月骑在一匹阿拉伯战马上,这是她第一次骑马,李怀唐特意给她选了一匹温顺的阿拉伯小母马,马鞍上是李怀唐亲手置放的一层厚厚的锦缎和丝绸,
柳上月紧张地抓着缰绳,不敢随意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甩下马來,
“放心,这马很温顺,很容易控制,,來,空出一只手來,轻轻抚摸马鬃,对,给点感情,就像那天你以脸贴我脸那样,”
“你,”
被提起尴尬的误会,柳上月娇羞得几欲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來,本已被冷风冻红的脸蛋更加火红,如同红彤彤的落日,
关于柳上月之前为何有如此奇怪的反应,李怀唐不止一次向她问起,可柳上月一直保持缄默,
李怀唐沒有继续纠缠美人的尴尬往事,笑道:“这就对了,放轻松点不就行了么,”
“嗯,”柳上月发现,她不将注意力集中在战马上,座下的马匹反倒走得顺畅,
“上将军,你说过,以后会送我去长安的,还算数吗,”
柳上月故意转移话題,马鞍上传來的温暖和柔弱让她心里倍感温暖,她能从中感觉到一股温馨的关怀,
李怀唐笑笑:“这个你记得挺清楚哈,放心吧,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倒是有个美人忘了她输掉的赌约,”
“啊,有吗,沒,沒,妾身这几天头疼,记不得许多事了,”柳上月闪烁其辞,顾左右而言其它,“快到了吧,我好像闻到宁远城的味道了,”
提及宁远城,李怀唐的思绪不禁飘向前方,这几天,乌蒙來信说,宁远城又陆续有一批工坊竣工,准备进入生产阶段,其中有酿酒工坊,织布工坊,皮革工坊,还有琉璃工坊,要成为丝绸中心,单靠转售很难达成目标,宁远城必须要有自己的产品,只有大量出自宁远城的产品才会吸引更多的商队过來,
“上将军是在想着紫紫夫人了吧,”看见李怀唐在出神中笑,柳上月难得出戏言,
说起苏紫紫,李怀唐不禁一脸的幸福之色,这小娘,必定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再披着一件自己送给她的狐皮披帛,伫立在风中等候自己的凯旋,
“嗯,”李怀唐突然发现了苏紫紫与柳上月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对服饰穿着的品位和追求,她们穿得并不雍容华贵,却无论样式还是颜色都搭配得很得体,很自然,让人看起來感觉很舒服,
一个主意从李怀唐的脑海泛起,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柳上月,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直将柳上月看得心里发毛,
“上将军,何故这样看我,有什么不妥吗,”
柳上月浑身不自在,
“哈哈,”李怀唐笑道,“可有兴趣开一个服饰工坊,”
“开,开工坊,”柳上月有点瞠目结舌的感觉,她从來就沒这样的念头,
“对,美人开工坊,你,还有紫紫,别辜负了老天赋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