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国步兵方阵两百步距离外。武骑兵的强弩手们井然列阵。丝毫不将人头涌动。盾墙森严的步兵方阵放在眼里。
光明部出征之前准备充足。仅仅是弩箭就携带了数万支。只是强弩手发挥的机会并不多。经过数轮的大战。剩余的弩箭依然充足。
李怀唐的命令让武骑兵的强弩手们欣喜若狂。眼前敌人的两个巨大方阵。无疑就是为了成就他们的功名而摆设。敌阵越密集厚实。他们所取得的功劳就越是羡煞旁人。
“他们在干什么。”
箭雨的效果不好。桑姆很不满意。不过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石国的工匠熟练不多。羽箭的数量严重缺乏。在伊捺的步兵里。每名长弓手也只配备了十支羽箭。平时难得使用。长弓手的水平差强人意。再加上今天仓促临敌。麾下的将领过于紧张。沒有把握好战机。箭雨的唯一作用是将流寇们的步伐阻停。而流寇们似乎不甘心。在长弓的射程范围外虎视眈眈。荒原沒有高地。桑姆的视界不好。隐隐约约之间。他看见了流寇的骑阵中。有数百名骑士下了马。针锋相对地列队着。不知是何意图。
桑姆正疑惑间。眼睛里忽然有数点黑影一闪而过。毫无预兆地落入他的方阵内。数声惨叫凄厉地刺激着每一名石国步兵的神经。
“魔鬼。难道刚才的那些黑点是魔鬼的化身吗。”方阵内。不明所以的石国步兵相当恐惧。
“我的天。竟然是弩阵。”桑姆的心一下子沉下深深的水底。恐惧在他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显露无遗。
测距很顺利。公孙文远满地地点点头。强弩手们的实战经验越來越丰富。目测距离**不离十。
“后列。放。”脚踏弩的射程远。威力强。故而被列在最后。一声令下。两百多支弩箭脱离了束缚。带着骇人的动能扑入敌人的方阵。
以血肉之躯面对弩箭。就算有无数的盾排提供掩护。其结果也只有灭亡。强劲的弩箭洞穿。甚至粉碎了木质盾排。将摧枯拉朽式的死亡带给盾牌之后的士兵。看似稳重不可撼动的步兵方阵转眼就出现了无数的缺口。缺口内。血肉模糊。哀嚎厉叫惊天动地。密集的阵形彰显弩箭恐怖的杀伤力。几乎沒有失的的弩箭。几乎每一支弩箭都取得了两个战果。有夸张的。还一串三个。
“强弩。”所有的石国将领都恍然大悟。
怎么办。一些将领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主将桑姆。看到的却是一脸的茫然和一脸的绝望。
灾难在无可抵挡地继续。第二轮的强弩接踵而至。臂张弩的威力虽然稍弱。可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木制的盾排也不可以。方阵内的缺口继续扩大。只有地域才应该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两轮弩箭过后。石国步兵的其中一个方阵死伤惨重狼藉异常。将领们的嘶声吆喝和弯刀威胁竟然阻挡不了幸存士兵们后退的步伐。残酷的现场吓破了士兵们的胆魄。
桑姆的冷汗簌簌而下。他的处境相当尴尬。面对着飘逸的轻骑兵。他不能轻举妄动。突击意味着死亡;面对着强悍的强弩阵。他不能原地不动。沉默等于送死。剩下的方阵虽然沒有受到打击。可是他们的意志已经松动。
弩箭发射的间隔较长。可只是相对于冲锋的骑兵來说的。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第二轮臂张弩又再次光顾很受伤的步兵阵。又有数百条生命消失。溃散已不不可避免。活着能动的士兵都惊慌地躲避。要逃离这片死亡区域。不用想都知道。下一轮更强的弩箭转瞬降至。
“都给我站住。保持队形。”一名千夫长挥刀砍杀了两名溃兵。企图力挽狂澜。
“嗖。”一支利箭巧合得仿佛是循声攻击。制导功能强大。千夫长瞬间毙命。粗长的弩箭轻易透过他穿着铠甲的身躯。将他带飞。撞上身后十数步外的一名溃兵。两人背对背地串在一起。
如同溃兵们所料。这就是之前第一拨出现过的强弩。霸道无情。无坚不摧。
李怀唐沒有想到。才用不到一千支的弩箭。石国士兵的一个方阵就溃散得一发不可收拾。光明部的轻骑跃跃欲试。期待的目光集中向他们的上将军。追杀四散逃窜的步兵是他们最乐意做的事情。
命令下达了。战场舞台上的主角依然是强弩手。
强弩手屠杀的对象转向了剩下的一个步兵方阵。沒有任何的新意。依然是脚踏弩首先发言。
两拨弩箭所造成的效果与刚刚带给第一个步兵方阵的一模一样。密集的步兵阵内。倒下了近千的石国士兵。处于方阵内的步兵们终于弄明白。不久前回荡在他们耳边的惨叫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溃散不用等到第二轮弩箭的到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前车之鉴。可以为镜。聪明的步兵们赶紧扔掉沉重的盾排。甚至是手中的兵器。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希望能在下一轮的弩箭來临前逃出升天。
“杀。”
骑兵们终于等來了望眼欲穿的追杀令。
马蹄如潮。战刀如林。追随着数千陷入慌乱的石国步兵。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两条腿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