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莫死了。卡瑟失踪了。苏禄汗满腔的怒火不知道向谁发泄。
“混蛋。混蛋。把后退的懦夫通通坑了。”发泄口最终被选择在参与进攻的士兵身上。
众将面面相觑。罪不责众。眼下正是需要士兵们拼命的时候。如此打击士气的手段只有疯子才会采用。
“大汗莫恼。”每一次需要阙伊难如出声的时候。将领们都默契地将目光移到他身上。阙伊难如很自豪。他把这种目光当作了崇拜。
“对面的流寇不过是负隅顽抗。困兽犹斗而已。还有半个时辰天色就亮。只要我们的士兵们占据着对岸的据点。到时。我们挥军杀过去。一切灰飞湮灭。”
其时。阙伊难如想说的是一个字:堵。
只要将敌人堵在山沟沟里。饥饿自然会摧毁敌人的意志。根本就不需要消耗士兵们的生命去抢一个唾手可得的战果。可他知道苏禄汗的脾气。只好顺着建议。
苏禄汗冷哼一声。若是其他的敌人。他倒还能沉得住气。可对面的敌人弱小不说。居然还连续地羞辱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索。你带兵悄悄增援过去。天一亮。即刻发动攻击。要不他们死。要不你死。不死不休。”苏禄汗倒不是担心敌人会逃跑。在这个绝境地域。除非是长了翅膀的。其他无论是两条腿的。还是四条腿的。要想越过这片区域等同登天。
上万人马小心翼翼地挤过两座藤桥所需的时间不少。为了争取大军过桥的时间。李怀唐不敢将防线后撤。
“上将军不用担心。第三座藤桥正在架设。天亮前应该可以通行。”六猴子很乐观。附近的草藤和树木都被他们扫荡精光。草藤为索。木板横铺。人马就可安然渡过。等大军完全过去就回收两座藤桥。剩下的一座砍断。等突骑施人赶到现场。那表情一定很丰富。
“六猴子。派人回头通知护都。放弃部份马匹。”
藤桥并不牢固。承重不高。故而通过的速度有限。放弃部份马匹势在必然。看样子。突骑施人的最后一击将在天亮之际。也就是说。留给光明骑兵的时间不多。
每天清晨的第一丝光线都代表着希望。可是突骑施人愣是将规则破坏了。曙光是他们进攻的命令。催促他们前去制造死亡和血腥。
首先迎接突骑施人的是两百余支羽箭。向突骑施人问早的是李怀唐和他麾下的两百名将军骑士兵。在距离百五十步开外手中的角弓就蹦蹦直响。
匆匆放出两轮箭雨。将军骑的士兵们掉头就跑。
突骑施人紧追不舍。主将索的凶残是他们前进的动力。刚刚不过是本能地躲避箭雨。就有十数名士兵被他的督战队斩立决。
才追赶数百步。又是两轮箭雨迎头扑來。这一次。是六猴子和数百名将军骑的杰作。
撤退很微妙。那是一个狼变羊的过程。谁也说不清其中蜕变的原因。
为了防止溃退的出现。李怀唐将数百人分成几部分。逐步交替掩护后撤。他亲自断后。六猴子第二梯队。臂张弩作为第三梯队。脚踏弩弩手殿后。
追兵很郁闷。主将相当暴戾疯狂。为了提高速度。小马盾也不允许他们携带。也不允许用弓箭还击。因为张弓射击需要停下。严重妨碍了追击的步伐。死伤惨重换取的效果是。双方的距离在缩短。
“追上去。杀光他们。”索兴奋地挥舞着战刀。敌人的交替撤退看起來很有效。可是在他不计伤亡的追击下。将要陷入混乱。经验告诉他。追击战只要进入肉搏阶段。战斗将呈现一边倒。收割逃兵的头颅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付出的代价很快就可以补偿回來。
距离。只有短短的数十步了。貌似再加一把劲就胜利在望……
“嗖。嗖。嗖。”
恐怖的破空声再次出现。冲在最靠前的突骑施士兵本能地抬起惊恐的目光。数不清的黑影在他们的瞳孔里急速膨胀。
“该死的弩箭。”索心有余悸。追击的势头如同汹涌的浪花撞在岸边巨石上。瞬间被遏制。破碎。散裂。停滞。
后续的追兵被眼前的惨烈给吓住了。数十名袍泽被弩箭残忍地盯在地面上。沒死绝的还在疯狂地哀嚎。抽搐。扭曲。
“督战队。上。”索依然祭出他的法宝。督战队的弯刀同样具有恐怖的效果。人头翻滚。鲜血喷洒足以驱动士兵们硬着头皮迈出麻木的脚步。
臂张弩弩手为李怀唐和他的将军骑士兵赢得了喘息的时间。趁着突骑施人出现难得的恐慌。李怀唐组织起数百名将军骑列队。
将军骑排列成五队。以百人为单位。轮流向百五十步外的突骑施人释放杀戮的羽箭。前排放完掉头就跑。去追赶先撤一步的弩手。
追击的脚步继续。突骑施人的希望又重新燃起。直到强悍霸道的脚踏弩发言。
事实证明了。冰糖葫芦串的恐怖效果要远远大于弯刀断头的。索很无奈。狭隘的小道上。他无法将队形展开。一个不小心就拥挤在一起。从而给强弩创造了机会。
追击和撤退反击针尖对麦芒。紧张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