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还要命他多备些旌旗仪仗,号角鼓乐,等你们暗中出城后,一定要把马车装饰得威严华丽,对了,你要让张砺把四门扫净,焚香赞礼,等我们入城的时候,要张砺率着城中官员,穿上朝服,率着军民一起迎接公主大驾┉”
猛见智的神智已渐渐昏沉,哭着道:“四哥,你先安心休息,别管这些杂事了,你自己的身子要紧!”
飞也劝道:“四哥,你就先睡上一阵吧,别再操心了,这种琐事就别放在心里了┉”
“不行┉这事必须办妥,千万不能大意┉”智见兄弟们都只顾着他的身子,无心理会这些事情,眼中顿时涌上焦急之色,竭力探起身来,用尽余力道:“六弟,你一定不能忘了这事,此事不能有半分大意,要办得越隆重越好,现在京城已沦陷,大辽江山眼看就要尽落奸贼之手,拓拔战乃世之枭雄,在辽境内无人敢违逆他,所以当百姓们知道他谋反的时候一定会心生惧怕,若被幽州军民们看见我们一行人仓皇无助的逃入幽州,定会引来人心恐慌,军无士气,民无忠心,说不定还会畏于战乱而向拓拔战倒戈投降,因此我们绝不能就这么入幽州,一定要大张旗鼓,在鼓乐喧天中,精骑护卫之下昂首挺胸的入城,给城中军民壮胆,激起他们的斗志和信心,要让所有辽人知道,公主并不是因君陨国破而弃都避难的亡国遗孤,而是迁都幽州,蓄势复仇的大辽新君,只要人心不倒,军心不丧,我们就能重收山河,所以要让公主以高高在上,神圣难犯的王者之势驾临幽州,让所有人都仰视着公主,匍匐在新君的凛然之威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再整兵力,与拓拔战一战┉兄弟们┉若我不能在进幽州城时复苏,你们一定要办好此事┉不可有半点差池┉”
智勉强说完,已是无力的倒在坐椅上,几兄弟泪眼汪汪的抱着智,心痛的望着他疲惫不堪的神色,智仿佛是在预留遗言般的忧虑神情更是让他们心如刀绞。
“义父┉原谅我吧┉智儿不孝┉辜负了您的一片厚望┉”智虚弱的一摇头,就要昏睡过去的他口中犹在喃喃道:“拓拔战…拓拔战…拓拔战…”神智虽已渐失,恨意常常不绝,一声一声的咀嚼着死敌之名。
“智┉”耶律明凰口中一声哀呼,扑向了这心爱的少年,紧紧的搂住他憔悴昏沉的身子,“智,你好好休养,别再说了,我心里好痛!”
“公主┉”本已阖上双眼的智忽然身子一震,勉强睁开眼睛,见自己正倒在公主的怀中,似是突然生出一股力气,颤抖着双手缓缓推开公主,勉强让自己倒向另一边,口中低低呓道:“公主┉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请公主自重┉”
耶律明凰的神色霎时一黯,双手无力的一垂,智虚弱的身子挣扎着往旁一移,倒在了二哥错的怀中,他的头轻轻一仰,口中苦涩的一声长叹,终于沉沉睡去。
马车内已一片寂静,众人都在默默望着昏睡的智,谁都不忍心去看耶律明凰,智最后的话低沉无力却又清晰可闻。
耶律明凰玉容一片惨白,痴痴凝视着在痛苦自责中昏睡的少年,两行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滑落,轻轻打湿了她的衣角,狠狠揉碎了她的肝肠,斯时斯地,竟是心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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