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棍懒懒地起來。恋恋不舍地离开春梅小院。來到大客厅。万三來旺和孙铭正在里边喝茶聊天。疤瘌棍讪讪地走过來。向大家问好。來旺撇嘴笑道:“我说疤瘌棍。昨儿夜里那春梅院子里咋像杀猪似的乱嚎。你们干什么呢。哈哈”众人跟着起哄。疤瘌棍小脑袋红红的。不好意思地坐下。顺着话茬说:“旺哥。你别太得意。我昨天就想。是不是给三爷置办个院子娶房媳妇了。”
万三一听说到自己头上了。正色说:“都给我正经点。今儿个估计得对付官军的。这可不是武力能办到的。得撒银子了。”
大家才回到正題。银子是要撒的。只是得撒的准。给的是地方。既要显示豪富又能买住当家的正主才行。大家赶紧计议。该怎么出动武力。该怎么撒银子。最后怎么收场。
大家吃过早饭。不大会儿。庄丁來报。说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奔了过來。好像是妓院公会的打手队伍。
万三点点头。说:“好戏开场了。今儿个大获全胜。咱们爷们就算在沅陵立足了。”大家点头称是。孙铭赶紧跑出去布置防务。给大家加油打气。疤瘌棍等人赶到南门门楼上。往远方打望。果然來了不少人马。有四五十人。疤瘌棍心想。还好。只要一股一股的势力。就不怕。怕就怕他们联合。
对面來的正式妓院公会冯健的人马。这老小子为什么这时候才來呢。原來。冯健接到老鸨子手下人的禀报和银子。听了情况。知道不是普通无赖。便想再等等看。让妓院多出点血。让对方也得出点血。至于疤瘌棍等人的來路。还真不是太清楚。但是居然敢大张旗鼓地把老鸹山的黄七给逮住。不是愣头青就是真有实力。
于是他沒急着动手。让人悄悄盯着疤瘌棍的行踪。听手下人报是南李庄的。吃了一惊。这小地方难道出了什么人物不成。可是从來沒听说过啊。疑惑非常。他想了想。派人去联络县衙大班头丁江。两人商量好。自己先在前边探路。让官府的人在后边接应。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所以第二天。冯健就派人带了老鸨子赶过來。纠集了四五十号人马。杀气腾腾地來到南李庄。
只见这庄静悄悄的。似有准备。心下已然有些疑惑。赶到近前。见老鸹山黄七等人的无头尸体。恐怖地挂在庄道两边。这些人有些傻眼了。知道里边不是好惹的。再往前是几颗恐怖扭曲的人头。冯健也算老江湖了。但还沒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心里毛毛地胆怯。那老鸨子已经腿软脚酥。开始有点后悔不该來了。也沒要银子的想法了。
众人赶到庄前。只见上边两派精壮汉子大喝:“对面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敢來南李庄撒野。快报上名來。也好挂尸体的时候挂个名儿。”冯健手下这帮人都是地痞流氓出身。并沒多少战斗力。如今已经听见队伍里唏嘘连连。有人害怕了。这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啊。
冯健只好抖擞精神。不能失了胆气。后边还有官军呢。不信他们敢对抗官府。便稳稳气息。沉声道:“沅陵城冯健老爷在此。有要是要与你们庄主协商。快快通报。”刚开始來的时候这帮人只想着如何杀进庄去。如何劫掠财物。沒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阵仗。
冯健这个老狐狸赶紧调转话音。先稳住庄里的人再说。
门楼上的庄丁大喝:“你们这帮龟孙子。都给爷们听好了。都老实点别动。不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大家商量好的。一定士气壮。在气势上打压住他们。
冯健听了被骂。也不敢抢白了。只是太沒面子。气得脸色铁青。
好一会儿。南门大开。疤瘌棍从里边走出來。身后一群精壮汉子跟着。很是微风。他过來拱拱手。阴阳怪气地问:“冯健。沒听说你是哪一号人物啊。來我庄上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要明火执仗地來抢劫不成。这可是朗朗乾坤圣天子的地界。你不要老糊涂了。我们庄户人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冯健气得张口结舌。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轻贱自己。这时候。后边那老鸨子怪声叫道;“冯老爷。就是他去抢了春梅的。这可要了我的命了啊。”老鸨子正待呼天抢地。冯健正气沒处撒。回头骂道:“你个老乞婆。嚎什么丧。”老鸨子赶紧收住嘴口。抖抖地不敢说话。
冯健对着疤瘌棍干笑两声:“原來是庄主來了。明人不做暗事。爷们也是道上的人。该知道规矩。平白无故为什么砸了妓院抢了**。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老夫这次來是想庄主问个说法。圣天子的地界。还是官府说了算。我也请了衙门的人來做个公道。”
疤瘌棍等人早有准备。正待继续戏谑这个老狐狸。庄丁來报。后边來了一队衙役。有二十來个人。
冯健也回头看到远远地尘土飞扬。知道丁江他们來了。胆气陡壮。沉声说:“贵庄主。给冯老爷一个说法吧。我这里可有几十号人天天吃饭呢。”后边的那些地痞无赖听冯健胆气上來了。齐声爆喝壮胆。
疤瘌棍从容地说:“我说冯老爷啊。你真是老糊涂了。要动粗吗。好啊。弟兄们。先砸他们这些狗日的。”
话音刚落。疤瘌棍迅速从南门退回。上边已经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