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罗念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醒着还是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很清晰的古怪歌声:金甲呀。。兰台和廷尉;繁霞凌云啊带紫气和彩霞在监察……
像是川剧的调调。又不像。半醒半睡间。他似乎看到一个穿着长衫。手拿罗盘的潦倒风水先生。
可惜的是。这一夜他就只做了这么一个梦。其他好像也有做吧。可是完全不记得。一点印象都沒有。
再问可可和哑巴。
可可说她梦见自己在一个好大好大的房子里绕來绕去。但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房子空荡荡的。连门窗都沒有。房外一大片坟地。有些还露出森森的白骨。到处都是空洞。一不小心就要陷下去。卡着脚扯都扯不出來。
在房子里迷路。代表她内心迷茫找不到头绪。而坟墓。则代表已逝的可怕的回忆;那些坑洞代表她内心的害怕。怕接触到真相。
可惜的是。这个梦并沒有说出什么是真相來。
哑巴则是梦到了抓鱼。在一个池塘里。很多鱼。但是挑來挑去。他尽抓到了些黄鳝。就沒一个合意的鱼。而离他不远处。一个人明明在草地上摆石块。摆着摆着忽然手里就冒出來一条好肥大的鱼。那鱼直往他身上跳。可恶的是他偏偏还一副不想要的屌样。
“做到这里。我就被气醒了。再也沒睡着。”哑巴说。
鱼。在很多很时候。代表的是性。捕鱼。则是代表程度不是很深的得不到满足的性。不然古人怎么说鱼水之欢呢。这个梦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哑巴寻寻觅觅一直沒找到合意的性对象(在池塘里挑來挑去。黄鳝。鱼。等有粘液的东西。都是性的隐喻)。而偏偏有人什么力气也沒花(做和捕鱼有关的事情。摆弄石块)。就有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一条肥大的鱼往他身上跳)。那人却对此不屑一顾。因为那主动投怀送抱的正是哑巴心仪的。所以他生生的急醒了。
这么对号入座起來。他这个梦不过是他和胡壮以及蓝先生之间感情纠葛的反应。依然沒有和可可当年进來时的相关信息。
“看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罗念桐苦笑道。“我太心急了。这事只能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又是从长计议。听到这四个字。每个人的心里忽然都有些莫名的惶恐。。包括罗念桐。
“咦。怎么好久不见捕梦者和四九他们了。”可可想把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气氛。故作轻松地道。
“不知道。”罗念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脑子里又在想自己昨晚上那怪异的梦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风水先生呢。那个样子很像是蓬州的何老大。一个和他关系只是君子之交何老大有代表什么呢。还有梦里那奇怪的歌词。
按照一般的常理。如果现实中他沒听过沒见过。是不可能梦到那么曲调悠扬的川剧调调。“在哪里听过呢。”他还在苦苦思索。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
“什么。”哑巴和可可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
罗念桐于是把他的怪梦也给大家说了。
哑巴道:“你不是会解梦吗。好早就有消息传回來说你很厉害。难道还解不了。”
罗念桐只能苦笑:“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能自医。我已经尽力在自医了。”
可可被罗念桐耳濡目染。略略懂一些粗浅解梦知识。她试探性的道:“是不是与何老大有关系。”
“不像。梦一般不会这么直接的表现。通常都是隐喻。何老大是一个隐喻。可是我搞不懂他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焦躁得手指使劲敲桌面。“金甲。兰台、廷尉。这些不都是我们到过的地方么。这是什么意思。我又在哪里听过呢。”
可可看他那副样子。有些心疼。便道:“不急在这一时。慢慢來。”
可是罗念桐心里着急。明明答案就要出來了。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啊。”他猛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差点跳起來。道:“风水。何老大隐喻的是风水。那句唱词和风水有关。”而且他也想起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了。“在地牢边的坟地里。有人唱过。”
“啊哈。我明白了。”他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这是表明金甲兰台等全和风水有关。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它们都应该是一个风水名字。”
“这应该是我们路线的指示。”罗念桐激动得语无伦次。“路线。是路线。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哑巴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來:“知道又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到了繁霞。可可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这个最重要的线索都沒找到。走不走的。现在说起來有意思吗。”
罗念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惜这个梦來得太晚了。不然当初直接从蓬州杀來繁霞即可。
……
一时三人相对无言。都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办。
过了会儿。罗念桐才想起可可刚才说过捕梦者的话。他若有所思地道:“也是。怎么好久沒看到那家伙了。好多天了吧。”他问面前的两人。
哑巴道:“我來的几次反正是沒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