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可可又怕遍地的乱石伤到了罗念桐。只得死命将他抱住。尽管如此。罗念桐小腿还是被一块带着尖角的石头划得鲜血长流。可可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止血。又怕松开手他会伤得更严重。一时之间。整个人急得疯了。哭都哭不出來。哑着嗓子拼命叫他的名字。生怕他就此死去了。
坟地里的空气都带着入骨的阴冷。一呼一吸似乎都带着尸体的腐臭。隐隐有人在唱着莫名其妙的的词句:金甲呀。。兰台和廷尉;繁霞凌云啊带紫气和彩霞在监察……
罗念桐本來毫无意识。可是被小腿上的伤一刺激。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他听到好像可可在哭。间或夹杂了哪里來的老巫婆一样的歌声。“可可。快走。有鬼。有鬼。”他使劲想推走可可。
可可正绝望得想死。哪晓得罗念桐忽然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微弱得几乎听都听不到。她以为有救。激动得将耳朵贴在他嘴边。语无伦次的道:“……你……你说……什么……我……我……”
“有鬼……有鬼……”罗念桐嗓子里好像有明火在烧。火辣辣的痛。。好像是痛吧。他自己混混沌沌的也不太敢确定。只一心想叫可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嘴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來。他急得想抽自己两耳光。又想那把刀剖开脑袋灌点冷风进去。这样人才能清醒一些。
好无力。好无力。
可可不是无神论者。这会儿偌大一个坟地就他们两个人。偏偏罗念桐人事不省了。还來这么一句。她立刻觉得浑身汗毛倒竖。阵阵阴风袭來。她立刻哆嗦了起來。可是又不敢害怕。“念桐……你。你……”她想说点什么來壮胆子。可是这种情况下哆嗦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可可。快走。鬼。你听。你听到沒……是鬼是鬼。”罗念桐也急。那歌声像横死的怨灵找到了替身一样。遥远渺茫。死死缠住他不放:“你听我慢慢道啊。这來龙和去脉。生來有罪是罪生……”
“啊啊啊啊。鬼。”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头发。双手在空中乱抓乱舞。
可可万箭穿心。不敢留他在这里半分半秒。踉踉跄跄地把他双手搭在自己肩上。试图背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无奈罗念桐身高体壮。沉得像块石头一样。她根本背不动半点。反而自己还沒踏出一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就在她绝望得无以复加的时候。一股似曾相识的酸臭味迎面而來。。是哑巴。哑巴。
多么亲切可爱的哑巴。可可在这一刻眼泪终于哗哗的下來了。“哑巴。。”她喊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罗念桐也跟着往下倒。
哑巴见状赶忙一把扶住他俩。
不用说。他肯定是见着胡壮半天沒有过來。所以又折回來救罗念桐了。而那要命的歌声此刻也立即停了。沒了骚扰。罗念桐也随之安静了下來。
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和彼此扶持的悉索声以外。整个坟地又恢复了死寂。
哑巴闷头将罗念桐往背上一背。啊啊两声。意思是叫可可跟着她走。
可可惊魂未定。手脚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沒有。还是硬咬着牙跟了过去。只有太爱一个人。才会忘记自己的死与生。
很快。又好像过了很久。哑巴将罗念桐背到了一个茅草屋前。那是蓝先生的茅草屋。可可之前见过。哑巴回头示意她去敲门.
可可上前两步。拼命拍打那柴门。
“谁啊。”蓝先生面沉似水。不耐烦地开门探出脑袋來。他看到可可的时候。神色沒变。可是当他哑巴。尤其是他背上还背着罗念桐。不由得面色大变。惊道:“你怎么背着他。”
哑巴一声不吭。蹬蹬几步走过來。撞开他。将罗放在屋子里那张铺着厚厚的松软的稻草的床上。
蓝先生怒了:“别放我床上。放那边床。”
哑巴才不管。拖了个凳子过去。把他按坐在上面。指着罗。意思叫他看是怎么回事。
蓝先生余怒未消。恨恨地道:“你那么有本事。來求我干嘛。还弄脏我的床铺。”
哑巴冷着脸。大约是想赔笑。指指外面的太阳。又指指席子。表明自己会给他洗了晒干。可是嘴巴咧了咧。怎么也笑不出來。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可能來求蓝先生。这十几年他都沒求过这里任何人。
蓝先生说完一扭头。又见可可满面泪痕的站在门边。道是这个女孩儿被自己吓着了。不敢进來。便放缓了些口气。道:“你进來吧。”
可可这才敢进來。她怕不小心惹到蓝先生了。他就不给罗念桐治病。
蓝先生伸手翻了翻罗念桐的眼皮子。又伸手把了把脉。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神色來。“把他弄去蛊屋。”他沉吟了几秒。吩咐哑巴。
哑巴双眼一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可可见状忙道:“我背他去。”
“你背不动。”蓝先生对她倒是脾气很好。甚至还带着些和蔼。“让他來。”
“你都帮了他好几次了。想必这次你不会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