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跪”,孩子们停止打闹立在院中就要下跪,马丙笃赶快劝道:“不许跪,谁跪了沒有饭吃,”
看到孩子们被吓住后,马丙笃换了温和语气:“孩子们不要跪,过來说说,吃饱了沒有,”
孩子们都喊着:“吃饱了,”
有一个刚才爬树的捣蛋孩子却大胆说:“沒饱,我还能再吃一张饼,”
话音未落,就听到三妮子说声:“咦,就恁吃勒最多,饿时间长了不能多吃,要不然撑坏了肚皮就晚了,想吃明天早上还有勒,”
这个小孩嘿嘿一笑,问道:“明天早上还有烙饼吗,”
三妮子沒好气的说:“本來不够,把你烙了就够了,”
赵如琢沒有看到葛凤兰就问迷糊,迷糊说:“凤兰姐说孩子们衣裳都破了,正在你们住的屋里给他们找衣裳穿呢,已经去了一会了,”
刚说完就看见葛凤兰抱了一捧衣服过來,一件件交给孩子们,孩子们就高兴的要换上,三妮子却拦住了:“看恁都脏成啥了,我等下烧水都洗洗,洗净了才能穿,”这话说完转脸对小道士说:“这半天恁都跑啥了,俺这厨房忙死人勒,要沒事儿快挑水找柴,给孩子们烧洗澡水,”
小道士听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队员们用最大努力憋着笑,牛七彩差点噎住背过气去,郭忆柳小声摇头晃脑的念着歪诗:“北方有佳人,河东出雌狮,”
马丙笃笑笑说道:“小道士还不快去帮忙,别把三妮子累坏了,”
这时候黑头也大声咋忽:“我说三妮子,人家小道士辛苦一天刚回來,你黑头哥我正好吃饱沒事儿,要不哥帮你去,让小道士歇歇,”
三妮子做了个假唾的样子:“恁那脸太黑,烧火烙出來的饼非糊锅底不可,”
遇到三妮子这等强悍的姑娘,黑头惯用的厚脸皮就不好使了,可是照样还嘴不示弱:“小道士的脸就是白,烙出來的饼全是白生生的面剂子,不熟哇,”
小道士臊红着脸低头快步向厨房走去,后面惹來大伙的轰笑,
几个月來的战场生涯让大家都忘记了人间还有这种生活,章家坨村这几个孩子的到來让工作队产生了某种不可明状的变化,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贺小东也在用匕首削着一柄木枪,肯定是给某个男孩子的玩具,
夜深之后,洗过澡换过衣服的孩子们被安置在一处偏殿里,不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噜,马丙笃继续督促大家一起装箱,众人奋力之下,在鸡叫第一遍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所有古物的清点包装,众人累得站立不住,留下几个人看守后就让其他队员睡觉去了,准备养足精神,下一个夜幕到來时就向火车站搬运转移,
马丙笃睡不着,正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思考日本人盗掘袁林的怪异举动,喇都也是人老瞌睡少,在石阶的另一端咂着烟袋不知想什么心事,小道士现在成了厨房的正式帮工,在院里的苇席子上摊晒萝卜干,这是三妮子特意给工作队转移途中准备的,厨房里,三妮子正在烙更多的面饼给工作队当干粮,
太阳渐升高时,却见葛凤兰拉着有些不大情愿的赵如琢走了过來,葛凤兰红肿着双眼开腔道:“马大哥,你得空沒得,我们有事找你商量哈,”然后一扯赵如琢的衣袖示意说话,赵如琢吱吱唔唔难以开口,
马丙笃笑道:“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又不是外人,凤兰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砚磨欺负你了,他好大的胆子,我给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