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秀次的营帐出來,清冷的晚风凛冽的吹打着他滚烫的面容,西垂的夕阳显出如血的红色,
卢子秋的心中涌现憋闷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将有多少人将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们之中有士兵,但是更多的是年迈的老人,羸弱的妇女和无辜的孩子,他们的鲜血将染红山中之城,
虽然这么做,他有足够的理由,在中华大地上,日本人犯下了累累的罪行,数以百万计的同胞死在他们的屠刀下,光是南京大屠杀直接死去的便超过30万人,这是一个民族永远都不应该忘怀的伤痕和仇恨,
因为这个,他觉得自己对日本做什么都不过分,更何况执行屠杀的是羽柴秀次,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有一种负罪感,只能说自己尚沒有脱离人的范畴,
卢子秋长出了一口气,也罢,即便是滔天的罪恶,即便是刻骨的仇恨,都由我一个人來背,即便是最终的失败,即便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他也会无怨无悔的走下去,为了……多灾多难的祖国,为了平和可爱的同胞,为了亲人,为了爱人,
卢子秋觉得体内的血液滚烫的几乎要冒出血來,这是血龙化的前兆,今天的举动险些激发了他的血龙化,
还沒有回到驻地,卢子秋便听到了喧嚣的争吵,
“这是怎么回事,”卢子秋暗道,自己离开的时间并不长,难道出了什么事,
两拨军士相互对峙着,寸步不让,只是神使的护卫军人数上更多,武器更加精良,所以羽柴军虽然硬挺着不退,但是气势上却弱了不少,被对方围在中间,顷刻间便有可能被包了饺子,
副统领小原山站在两军的中间,满头大汗,一会劝说这边放下武器,一会劝慰那边要以和为贵,总之大家要保持克制,不要酿出祸端,
只是沒有几个人理会他,他哀求的看着丹羽长秀,却发现后者的鼻子高高的扬上了天,好像这一切的骚乱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小原山心中暗恨,但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丹羽长秀的资历比关白大人还老,自己再他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就那么算了,退一步息事宁人,”小原山倒是想这么做,不就是一个营地的位置吗,不就是打了一架被伤了几个人,他看了,只是鼻青脸肿而已,并沒有伤筋动骨,看來对方下手还算有分寸,
可是被羽柴秀吉派來护卫神使的都是军中的精锐,平日里也是横行惯了的,哪里受得了这份窝囊,虽然他这个副统领苦口婆心的反复劝说,但是收效甚微,现在的他只能极力弹压以免造成混战,
至于今天的事情到底怎么解决,天知道该怎么办,羽柴军的五百人都被围在这里了,连个出去报信的人都沒有,至于疋田丰五郎那个统领,不过是沒带过几天兵的菜鸟而已,还指望他能起到什么作用,
更何况事情发生有一段时间了,他竟然都沒现身,肯定是见事情棘手不愿意招惹麻烦了,
“这是要干什么,打架吗,我最喜欢打架了,”正当两军全神戒备的时候,外面传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
丹羽长秀的目光终于从天上收回來,他见到羽柴军统领疋田丰五郎慢慢的走近來,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一种胆寒的感觉,
“统领大人,,”副统领小原山刚要说话,却被丰五郎阻止了,
“你來说,”卢子秋指着丹羽军的一名小队长很随意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挥老子,”那名小队长自织田信长时期便追随丹羽长秀,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是一个十足的老兵痞,
“啪”的一声脆响,卢子秋突然一巴掌呼在了小队长的脸上,力量之大直接让他摔在了地上,
“狗日的,老子杀了你,”小队长的狠劲上來了,拔刀便要去砍卢子秋,
却不料刀光一闪,鲜血飞溅,小队长的头颅已经飞出,他的身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鲜血从他的喉腔中直喷出來,良久才轰然倒下,
所有都惊呆了,都沒有想到卢子秋在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杀了一个小队长,
如果是寻常,见到自己的同袍被杀,这一群亡命徒早已经挺枪冲上去了,可是这一次却沒有人敢动,一部分人是被惊呆了,一部分是被卢子秋疯狂的气势震慑住了,
太昊古刃已经出鞘,上面一滴滴的鲜血顺着刀锋流下來,他的眼睛一片血红,嘴角微抿,带着疯狂的嗜血光芒,
“辱骂上官并意欲以下犯上,按律当斩,”卢子秋的话好像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來,虽然大家都知道神使的护卫军只听从丹羽长秀的调遣,可是在名义上他们同样属于平叛军,属羽柴秀吉节制,
卢子秋是关白任命的统领,理所应当是小队长的上官,
“现在你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卢子秋转向了中队长,
看着他的眼神,中队长很想拒绝,可是却忍不住的干咽下一口吐沫,他听到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干巴巴的说道:“安营的时候,我们因为谁应该在这里扎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