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盒饭,汪涵双打开另一本笔记簿,蓝sè的,而唐天宝嘴里塞满东西,同时机关枪似的问了一连串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你知道有谁爱抽云梅牌的香烟,抽个不停?”唐天宝的口气仿佛是在暗示抽这个牌香烟会被处以极刑似的,他这个人在审讯时总是如此咄咄逼人。
“就我所知没有,我和我妻两人都讨厌烟味。”汪涵双这么说着,他不喜欢抽烟,就是偶尔会和熟人一起喝酒。
“我是说别的地方。不只是在家。”唐天宝做着强调。
“还是不知道。”汪涵双依旧是如此表示。
“知不知道有谁开绿sè游猎卡车,轴距很长,状况良好,上面挂着肯尼亚车牌?”
“高级专员公署是有一辆装甲越野车,神气得很全文阅读。可是你问的恐怕不是这辆吧。”汪涵双看了一眼唐天宝,对于对方的逼问,不为所动。
“认不认识四十几岁的华裔男人,肌肉发达,军人类型。皮鞋擦得很亮,皮肤晒得很黑?”
“一时想不起来,对不起,”汪涵双坦承,他放心地微笑,总算走出了危险地段,唐天宝和金莉妍都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艾丽莎的死因。自然也不会追问到青竹医药集团。
“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玛萨比特的地方?”
“有,应该有。对了,玛萨比特,当然有。为什么要问?”
“噢,对了。很好。终于听过这个地名,是在什么地方?”唐天宝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后,脸上也开始洋溢着笑容,虽然笑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在查尔比沙漠边缘。”
“这么说,是在图尔卡纳湖东边喽?”
“就我记忆所及,没错。是某个单位的行政中心,是北方地区各地漫游而来的人聚集的地方。”
“去过没有?”
“怎么可能会去过?”
“知道有谁去过吗?”
“不知道,应该是没有。”
“到玛萨比特的人如果累了。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我相信那边有住的地方,而且有个地方jing察局,还有一个国家保护区。”
“你自己却从来没去过,也没有派任何人去过?比方说,派两个人去?”见汪涵双摇摇头,唐天宝有用那种锐利的语气嘲讽着:“这么说来。你又怎么对那个地方那么熟?你难道是千里眼吗?”
“每次我被调到一个国家,都会去研究地图。当做是自己的责任。”汪涵双端正着脸,始终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听说在凶杀案之前的两个晚上,有辆长轴距的绿sè游猎卡车停在玛萨比特,汪涵双先生。”金莉妍解释着,这种解释,是因为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已经告一段落。
“上面坐了两个男xing华人,他们看起来像是猎人,体格不错,年纪和你差不多,身穿斜纹粗棉布衣服,鞋擦得很亮,跟唐jing官说的一样。不跟别人讲话,只向对方开口。酒吧有一大群瑞典女孩,他们也不过去打情骂俏。”
“他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店里买东西,油料、香烟、水、啤酒、干粮什么的。香烟是从中国进口过来的云梅牌,啤酒是瓶装的生力牌,生力牌啤酒只有瓶装。他们隔天早上出发,向西开过沙漠。”
“如果照那样一直开,隔天晚上就可以到图尔卡纳湖岸。他们甚至可以开到厄利亚湾。我们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啤酒瓶就是生力牌,烟蒂是云梅牌。”
“我如果问玛萨比特的旅馆有没有登记簿,会不会显得很笨?”汪涵双这时如此询问着唐天宝和金莉妍。
“有一页不见了,”唐天宝洋洋得意地大声说,以粗暴的口气插嘴近来,“不巧被撕掉了。而且玛萨比特的工作人员对他们一点狗屁印象也没有。他们害怕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我们猜有人私下跟他们交代过了,同样一批人也对医院的工作人员交代过。”
唐天宝扮演着一个刽手,这句话却是他的告别之作,而他自己似乎也知道,因为他耷拉着脸,拉拉耳朵,看起来几乎算是在道歉。
不过汪涵双这时加快了脚步,他的眼光一刻也停不住,从唐天宝扫shè到金莉妍,再扫shè回去。他在等着下一个问题,结果没人发问,所以汪涵双只好自己亲自上场,“监理站那边的记录呢?”
这话的弦外之音,让两名jing官干笑一阵。
“在肯尼亚吗?”唐天宝和金莉妍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发问。
“那么,汽车保险公司的记录呢?进口商,供货商。总不可能在肯尼亚有那么多长轴距的绿sè游猎卡车吧。一家一家查,总会找得出来的。”汪涵双并不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肯尼亚的jing察一直在努力找。”唐天宝说。“等到下一个世纪,如果我们对他们很好的话,他们也许会给我们一个答案。坦白说,进口商也没有那么聪明。”唐天宝接着说,以狡猾的眼神看着金莉妍。
“有家公司叫做青竹医药集团。标志是三根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