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么大的变化,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若非李世民此次战败,也许事情还看不出来,一旦败了,所有的人开始选边了。
是众人的选边导致了兄弟二人划出了明显的阵容。
“我知道,大哥离我越来越远了。可我不在乎,我只想着哪一天,等天下大定了,我就带着我的观音婢、我的蚕儿回到太原的秦王府,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我的一生,有他们二人足矣。”
原来那个秦王府才是他认定的家。因为那里有他为这个家规划的一切,因为那里有我们太多的爱。
“可如今,我的观音婢不要我了,我很怕……很怕!我很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我又担心着父皇,他年事已高,且大唐的基业不稳,是我劝得父皇走上背主的路,那我不可能将父皇半道扔下。至少,我要替父皇统一海内才能够放心的离开。”
如何统一?
无外乎打!
无外乎杀!
容易吗?
占据陇西之地的‘西秦霸王’薛举在‘浅水原’完胜,如今气势如虹。
再加上占据河西之地的‘大凉王’李轨,占据马邑的‘定杨天子’刘武周,占据河间的‘夏王’窦建德,占据江淮之地的‘楚王’杜伏威,雄据南方的‘萧梁天子’萧铣,另外还有梁师都建立的‘梁’,辅公祏在丹阳建立的‘宋’等等政权,割据势力可谓百花盛开、数不胜数。
要想统一,实属难上加难。
好在,对李渊有利的一面是,自从宇文化及杀杨广称‘许’以来,真真做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手捧着玉玺的宇文化及如今被人追杀到了聊城,正逢从洛阳转道的窦建德,为挽回败给李建成的面子,窦建德如今死咬着宇文化及不放,誓夺宇文化及手中的玉玺重整威风。
另外一个就是洛阳的王世充,自从杨广死讯传出,他立越王杨侗为帝,同时威逼杨侗封他为右仆射,总领内外兵事,完全遵照曹操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一套,眼看着各地都有人称帝,他等不及杨侗‘禅让’就废了杨侗,建‘郑’。大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舍我其谁’之威风。只是令他头疼的是,洛阳并非只有他一个太阳,洛阳还有一个太阳……李密!
可以说,窦建德和宇文化及,王世充和李密的相互厮杀对于李渊来说很好的缓解了来自中原的压力,也很好的阻隔了来自江南的压力。所以说,李渊如今最迫切的是如何稳固关中这片他方方站稳脚跟的土地。
“我若要助父皇统一海内,必须先固关中、东攻中原、再平江南……一步步有计划、有步骤的实施,而且这中间的过程出不得丝毫差错。可如今,我……我变得相当的没有底气。”
是啊,浅水原败仗之后,人心初现,所有的人几乎都选择了站在李建成一边,怂恿着李建成刻意的疏远你、防范你。
而在你最需要我安慰鼓励的时候,那个‘秦王妃’却狠心的不理你,不予你说话,甚至抵触着你的亲近。
至亲至爱都在疏远你,都在逐渐的离你而去,能不令从来狂傲自信的你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失了往日的从容?
“知道吗?这两天我一直有个感觉,觉得你在用心和我交谈。”说着话,他缓缓的蹲在床缘边,静静的看着我,又道:“原来,只有我的观音婢和我谈心、谈天下事。而现在,在她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你却取代了她的位置……”
瞧这眼神,似琉璃之光闪过:你不会又想杀我吧?
不是我怕死,而是能不能够等到我毒发的时候自动身亡,这样的话,至少我还可以多看看你和承乾。
“我的蚕儿有灵性,他不会哭得那般的悲痛欲绝,不会……除非,除非是他的娘亲不要他。”
是啊,承乾方才的哭声似剜着我的心啊。
我都怕,即便我有活过来的一天,但因这几天我对他的无动于衷,他会恨我、不理我!
“蚕儿不要他的亲娘却要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和观音婢说话了,却想和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才是你们的亲人、爱人。
只要你不用原来那宠我无度之心去维护那个假的‘秦王妃’,只需用一点点心来感受躺在这里的我,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姑爷,陛下来了。”
如云的通传令我吃了一惊,李渊这个时候到‘长春宫’来做什么?
虽然只隔着一层帷幕,但再见李渊,感觉变了许多,这个变化来自何处,我却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归纳于也许是他龙袍加身的原因。
因了帐幕半掩,没有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我,只当这里是李世民平日休息的地方,李渊随手翻着桌上的一本书,半晌才丢在了书桌上,看着那个神情倔强的次子。他说道:“怎么,怨父皇对刘司马的惩治太过严重,所以连朝都不上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依老刘往日之功,完全可以功过相抵。或者父皇可以派老刘和儿子再次征战薛举,儿子保证一举将那西秦霸王拿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