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谢怡婷挠了挠后脑。不是什么名人也要拍传记。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
谢怡婷又一想。这些小县里的人不一定知道实情的。本來就沒念过什么书。当然不知道有些大人物了。而且那个大人物可能很低调。所以普通人不太清楚。
“老板。谁呀。能讲一讲吗。说不定我听过。”
老板问了起來。“你是花田镇的人。”
什么花田镇。谢怡婷可沒听过这个乡镇的名字。看來是房广县的乡镇之一。谢怡婷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房广县的人。”
老板哦了一声。“那你应该不知道。花田镇党委书记驰良忠。就是给他拍传记。”
驰良忠。花田镇书记。
很牛吗。在乐平市里。一个镇党委书记不就是一个正科级吗。这样也算牛。谢怡婷想了想。那自己也能拍纪实了。
要不这个驰良忠便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比如为他是全国优秀乡镇书记。比如花田镇是全国十强镇。很快谢怡婷便否了这个想法。要是花田镇真的这么有名。房广县也不会知名度这么低了。而且穷得一塌糊涂。
谢怡婷很想知道原因。便和老板交流起來。老板看在谢怡婷并非本地人的面上。才把一些大实话讲了出來。
驰良忠当了好些年的花田镇党委书记。从三十五岁当到了四十三岁。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且老板通过这几天的了解。知道驰良忠在这小巷里出生时。那天全国的电视都在播放着铲除了一个副国级的政治犯。所以父亲便给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忠良太土了。所以把两个字顺序一换。成了驰良忠。
驰良忠仅仅在这条小巷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便遭遇了迁离的痛苦。那是国家第一批强拆大军。因为县城里的建设。所以将驰良忠家的房子给推了。正是顾及着这户人家有一个快出生的胎儿。所以才等到驰良忠生出的第二天。国家对于人权。还是尊重的。就像驰忠良这个沒有出生的孩子。也是给足了面子。等他出生第二天才推了他家的房子。
正因为家里的这种极其悲惨的经历。所以一家人才把驰良忠进行了重点培养。只有当官儿。家里才有出路。从小便给他洗脑。
驰良忠从懂事以后。开始了奋发图强。是县城里当时唯一念过大学的几人之一。毕业以后便回到了本地。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游。因为父母的思想灌输。所以驰良忠选择了回到房广县。
作为县城里唯一几个大学生之一。你不回家乡。那你获得这些荣誉是干什么的。不就沒有意义了吗。所以驰良忠回到了家乡。在市里组织部门报道时。沒有一点儿犹豫。选择了房广县。而且选择了花田镇。因为此时父母就住在花田镇。
从一名普通公社干部。驰良忠的仕途很不顺利。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想调离花田镇。老人们给他的思想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所以机会浪费了一大把。
好在驰良忠的资格混到了那一步。而且又是市委组织当时分配的第一批大学生。也不知道驰良忠在市里有什么关系。后來从一个主任直接成了副镇长、镇长、书记。
但当上书记以后。又止步了。至今也沒有再调整。
虽然驰良忠这个党委书记并非多大的官儿。但在花田镇上可是一霸啊。风风雨雨八年的“皇帝”生活完全让驰良忠找不到北。迷失了自我。所以驰良忠有些自我膨胀。经常干出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老板讲了很多。最后笑了笑。“姑娘。你可别全相信。我其实不知道。我也是这些天听一些到我摊儿上吃东西的人讲的。是真是假我可不负责任。”
本來这就是饭间的闲谈话題。谢怡婷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老板。这事情倒是挺新鲜的。不过驰良忠能干出给自己拍传记这不靠谱的事情。说明他当官儿也沒什么水平。不过是欺压百姓而已。”
老板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虽然这里不是花田镇。但听说驰良忠是很霸道的。“姑娘。有的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讲出來。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此时人群渐渐散开。持续了好些天的“出生”取景总算是结束了。一些现场拍摄的工作人员拿着灯光道具。搬着滑轮、摄相机缓缓走了出來。
最后出來的则是主角。。驰良忠。
“哈哈。王导。这片子一定要拍好。到时我的亲朋好友都得看到。我这么多年的奋斗史。不容易啊。”
身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手持剧本的王导点了点头。“嗯。驰书记放心。我一向都是导大片儿的人。您这片子从片子长度和总投资來讲。按一分钟计较。也是大片子、大制作呀。哈哈。沒问題。我保证弄到最好的效果。把驰书记光辉伟大的形象塑造出來。什么焦裕禄。什么黄继光。什么雷锋。都比不过驰书记。”
驰良忠的手摸了摸他的光头。“好啊。王导。这可拜托你了。对了。这片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想了好些天。总算是有一个很不错的題目。西南旭日。”
驰良忠并沒有过多的解释这四个字。花田镇所在的安中省在国家的地理位置上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