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无视我。直接去了。我还敢不给你面子吗。”
杜月笙被抢白得有些难堪。一时哑口无言。事实上确实是他理亏。巡捕房此时是姓梁。不是姓杜。
但他一代枭雄。不能被对方两句话就给弄得脸上无光。而且还得表现出风度地说:“这么说來那还真是我杜某人的不是了。我是想以前梁探长曾掷地有声地说过。只要这巡捕房姓梁一天。也就一样姓杜。所以当真了。沒想到梁探长说的是一句戏言。”
梁万富确实说过那么一句话。所以这样说來不是杜月笙的错。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但他还是不愿背负这个责任:“话是沒假。但有些规矩还是不能不要的吧。杜老板你是上海滩的头面人物。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沒了规矩。沒有规矩不成体统啊。”
杜月笙心里对他其实已经恨之入骨。暗自发誓要让他的嚣张成为历史。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出接受他的意见:“梁探长说的是。这一点是我疏忽了。还请梁探长见谅。现在。我有个要紧的事情得和梁探长单独谈谈。”
梁万富点头:“行。到我的办公室里说吧。”
于是。杜月笙跟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分宾主坐定。梁万富问:“杜老板有什么事。请讲吧。”
杜月笙开门见山:“我要你现在放了李风云。”
梁万富有些意外:“放了他。杜老板不是让我好好地关他几天。多折磨他的吗。”
杜月笙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就凭他那窝囊样。绝不可能是刀锋侠。”
梁万富笑了:“杜老板要放他。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吧。有什么其他原因。”
杜月笙心里特别的不高兴。难道有什么原因要报告给你听吗。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但表面还得客客气气的:“当然。有些事情咱们都不用说。心知肚明。”
梁万富试探着问:“怎么。诗诗姑娘求你放的。”
杜月笙点了点头。
梁万富带着些讽刺:“杜老板真是大量。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放了自己的情敌。这一点上梁某人真是自愧不如。”
杜月笙压着内心里那些不快的情绪。仍然装得很大度:“那是当然。多少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又何况我还算不上什么英雄呢。放人的事。怎么样。梁探长。”
梁万富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本來嘛。我要说放人也还是能放的。但这件事情彼得先生也知道了。他也赞同我多审问几天。我现在突然就放了。沒法给彼得先生交代啊。杜老板也知道。这刀锋侠一事。我们比你们更看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梁万富是真不想放这李风云。一是因为对杜月笙的不满。二是因为他也中意唐诗。他希望如果能以此事让唐诗和杜月笙翻脸。那就最好。你杜月笙为讨好她为她打包票的事情。我就不帮你办。让你脸上无光。
杜月笙见梁万富竟然找借口刁难自己。再好的涵养也有些忍不住了:“梁探长的意思是我杜某人的面子不够。要彼得先生发话吧。”
梁万富也不管杜月笙的脸色好不好。心想黄金荣自己也得罪过。也沒怕过他。你杜月笙也就那样。所以嘴里仍然坚持说:“这和杜老板的面子大小沒关系。这关系到法律的问題。咱们都是不能随便乱來的。”
杜月笙终于生气了。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拍:“梁万富。你少给我讲什么法律不法律。上海滩这块地。我比你混得久。规矩我比你懂。你现在就告诉我。人。你放还是不放。”
梁万富只是一声冷笑:“怎么。杜老板是威胁我。我不放那又怎么样。”
杜月笙也哼了声:“你不放。自然有人会放。”
“行。你去找彼得先生吧。”梁万富不相信杜月笙能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彼得。去找彼得办事那得花大价钱的。而且说出去。他堂堂的杜月笙竟然为了自己的女人去求人放了自己的情敌。传出去的话会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杜月笙愤然地离开了梁万富的办公室。出门的时候心里已经起了杀机。
唐诗见杜月笙出來那表情。就很担心地问:“怎么。他不答应放人。”
“放心。沒事的。我去找彼得先生。他梁万富也不过就是法国人养的一条狗而已。”杜月笙安慰她说。
郑九五在旁边听得这话。心中暗喜。心想自己有戏了。
杜月笙走的时候。他还很恭维地喊了声:“杜老板慢走。”
杜月笙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若有所思。无疑。郑九五这一句话再一次加深了自己在杜月笙心里的印象。为后來的他能入主巡捕房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