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潭秋对马行空的印象不是很好,用他的话说,马行空是个狂妄自大、做事鲁莽,不适合和他们一起革命的人,
玫瑰叹了口气,和马行空离开那个小院,重新回到歌舞厅的时候,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的声音,里面的舞女和客人全都往外面跑,一个声音高声喊叫:“酒呢,给老子拿酒來,”
听声音就知道是黑娃,马行空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歌舞厅,黑娃一手领着酒杯往嘴里狂灌,一手拿着匕首抵住一个酒保的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他,龙杰使劲的抱着黑娃,不让他做出傻事,
马行空脸色一沉,走上前,对着黑娃的后脑勺就是狠狠的一掌,顿时,黑娃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龙杰的怀里,马行空看看左右的一片狼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扔给玫瑰:“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们得马上走,”
离开歌舞厅的时候,已经听见日本宪兵整齐的步伐,马行空和龙杰抬着黑娃,扔进一辆人力车,匆匆忙忙离开大街,尽量找那些阴暗的小巷,快速的往西门跑去,幸亏他们跑得快,才沒有被宪兵堵在屋里,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出城是不可能了,
龙杰焦急道:“大哥,怎么办,去哪,”
马行空想了想,对车夫道:“掉头,去俄国街,”
龙杰立刻明白马行空想要干什么,汪行言早都睡了,管家这个时候打扰他,很让他心烦:“不是早就给你们说过,我休息的时候不要來打扰我,你们……”
汪行言的话还沒说完,管家趴在汪行言的耳朵上嘀咕:“今天上午那个人又來了,就在客厅,说什么他都不走,”
“谁呀,”汪行言沒反应过來,
“就那个土匪,”管家见汪行言一连的迷茫,遂又说道:“就是那个姓马的,”
“他,他來干什么,”
管家急忙摇摇头,汪行言无奈,只得披衣起身,马行空这个时候來让汪行言颇感意外,但是又不能不出來,马行空就坐在下午自己坐过的地方,看着壁炉里的火星子,想着什么,猛然间听见脚步声,急忙起身,见是汪行言,这才将手从怀里拿了出來,
“汪市长真是对不住了,”马行空呵呵的笑着:“这么晚了,还來打扰你,我们实在沒地可去,就來找你了,怎么样,让我们兄弟在你这里凑合一宿,”
“老爷,这……”管家觉得不妥,虽然不缺睡觉的地方,可他们几个都是土匪,上一次王瘸子诬赖汪行言勾结土匪的事情还在管家的脑子里打转,如今让马行空几个留宿这里,不正好坐实了吗,
汪行言摆摆手:“好吧,不过,我家里沒有多余的房间,这客厅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汪行言便回去睡觉了,管家急忙跟上,
就在客厅里,马行空和龙杰把黑娃在沙发上放好,便询问龙杰到底是怎么回事,龙杰摇摇头:“自从你们走了之后,黑哥一杯接一杯的喝,就喝醉了,还非让酒保继续上酒,我沒让就开始火了,就这点事,”
“那怎么还动刀了,”马行空看着龙杰,
“这是黑哥随身带的,”龙杰看马行空脸色不好,急忙又道:“不过沒伤人,我一直看着,”
第二天一早,黑娃醒來后,觉得脑袋都要炸了,那些洋酒还真厉害,一翻身,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來,“嗵”的一声把马行空和龙杰惊醒,龙杰急忙站起身:“黑哥,你沒事吧,”
“你别管我,”黑娃推开龙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这是啥地方,”
“汪行言的家里,”龙杰急忙道:“昨天你在舞厅闹事,是大哥和我把你弄到这里來的,”
黑娃打了一个膈,一股酒气涌了出來,黑娃就觉得头脑发胀,马行空黑着一张脸:“不能喝就别喝,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现在來一个娘们都能把你放到,”
“娘们,”黑娃呵呵一笑:“我还就真想要个娘们,”说这话,径直打开房门,就往外走,龙杰紧追几步就要追上去,马行空吼了一声:“回來,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
昨天晚上凤仙歌舞厅的事情沒有伤到人,玫瑰有赔偿了所有损失,宪兵队便定性为一场平常的打架事件,到了早上,长春城再次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马行空在一个酒馆里找到黑娃,和龙杰生拉硬拽将他拖出了长春,
回來的路上,黑娃狂吐不止,都是龙杰在照顾,马行空赶着爬犁,想着黑瞎子沟风驰电掣而來,一踏进自己的聚义厅,马行空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余穆,将黑子给我关起來,什么时候酒醒了什么时候再给他吃的,”
众人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沒敢劝,余穆左右瞧瞧,带着两个喽啰把黑娃抬了下去,刘五正要问原因,马行空一摆手:“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先说说正事,汪行言已经答应,不过不是特别队而是警察局,汪行言说白毛熊已经投靠了日本人,”
“啥,白毛熊投降了,”石头大怒:“这个王八蛋,我们被他算计了,”
“那我们怎么办,”刘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