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在心中暗叹一声。道:“主公。如果沒有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这就告退了。”
朱温道:“别忙着走。陪我去街上走走。现在是第一场雪。咱们去街上看看。感受一下雪中漫步的感觉。也可以顺便感受一下百姓们的生活。”
敬翔只得点了点头。汴梁在他的治理之下已经比原來繁荣了很多。大街上商铺林立。酒楼客栈也在所不少。无论从各个方面看都比数年前繁荣了不知道多少倍。这里再也不是那个战乱之后的小城了。而是一个中原大都市。比起洛阳和长安來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相对來说洛阳和长安的战后重建工作做的还很不到位。
想到这一点。敬翔心中不禁有些自豪。行军打仗他并不是很在行。但是他是一个很好的治理国家的人才。无论是工商还是农业。他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朱温想的是。如果这种人才放到现在的话。非常适合做总理。
现在敬翔的官职是宣武军节度副使、汴州刺史、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衔。也算的上是位高权重了。可他心里清楚。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虽然是靠自己的能力拼搏來的。可如果沒有朱温的提携。恐怕这辈子都只能在街头以卖字画为生。有时候即便你是一块金子。也要有人发现。你才能够发出应有的光泽。即便你是一块上等的好玉。也要有巧手的匠人将你雕琢成罕见的精品才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若不然的话。就只能默默无闻的淹沒下去。或者被雕琢成三流的工艺品被廉价的卖出。
有能力的人不是一个。但能够成功的人却不多。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敬翔也很清楚这一点。作为一介书生。能够得到朱温如此的信任。让敬翔心中很是感慨。
人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朱温如此对待敬翔。敬翔当然要知恩图报。用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來报答朱温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两人出了朱温的府第。來到大街上。路面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两人都穿了常服。沒有带一个随从。由于天气冷。街上行人并不多。在这种飘雪的天气。大多数的人都在家里窝着。除了有事必须上街之外。很少有人到街上闲逛。说以大多数的商铺都冷冷清清。唯有酒楼的生意依然红火。
朱温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刚來汴梁的时候。街上那时候正值秋高气爽的时候。可汴梁城的街上也是冷冷清清。为数不多的酒楼也是门可罗雀。现在大冬天的酒楼生意红火。证明汴梁城的百姓手里都有了余钱了。这一点令朱温很欣慰。这其中敬翔的功劳居多。
两人來到一家名叫聚福楼的酒楼前。朱温笑道:“街上行人稀少。你我何不进來小酌几杯。也好暖暖身子。”
敬翔笑道:“那就让主公破费了。呵呵……”
朱温正色道:“在外人面前。主公这个词休要提起。以免吓到这些升斗小民。”
敬翔点头称是。
刚进酒楼。就听见酒楼里有人说评书。本身评书艺人都在茶馆儿里说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酒楼里也开始请來了说书的艺人。这时候台上那个说书的艺人正说道精彩处。只听他道:“……徐将军只带了五百骑兵。瞒着刺史敬大人出城要夜袭敌营。敌人足有六万大军。这区区五百人马真要打起來。那可是一百多个打一个啊。就算是徐将军是赵子龙转世。恐怕也难杀出重围。敬大人听到徐将军出城的消息。十分恼火。可徐将军已经出了城。说什么都晚了。那时候汴梁城中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马。除了徐将军外。更沒有什么有胆识有担当的大将。正在敬大人担心的时候。应外火光冲天。原來徐将军已经攻破了敌军的一座营寨。在敌营中到处放火。只见徐将军一马当先。一杆大枪如蛟龙出海一般……”
原來这说书的人说的是当年徐怀玉夜袭秦宗权麾下大将卢瑭的大营的故事。朱温与敬翔相视而笑。
酒客们一边听书。一边喝酒。时不时的爆出一阵叫好声。
酒楼虽然喧闹。可朱温却沒有一丝不快。他出來就是为了感受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在朱温这种位置。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已经很是难得了。
几个精致的下酒小菜。一壶上等的古井贡酒。朱温与敬翔就这样在这喧闹的气氛中对饮起來。感受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对于朱温來说。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沙场上的横刀立马。各藩镇间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起來。仿佛眼前的喧闹才是最真实不过的。
不一刻。评书艺人的评书告一段落。在最精彩的时候來了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评书艺人下去休息。留下酒楼中很多人大呼不过瘾。可也无可奈何。这正是酒楼老板的高明之处。让说书人故意在最精彩的地方停顿。这些听书听上瘾的人在第二天回接着來听。当然也会继续在酒楼中消费。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说书艺人都会选择在最精彩的时候停顿的原因吧。
酒楼中大多数人都经历了当年的那场战争。虽然沒有亲眼目睹。但当时汴梁城的形势之紧迫他们都是十分清楚的。对徐怀玉以五百精锐连破卢瑭七座大营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但很少有人知道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