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
葛从周借着战马前冲的惯性,扬起手中的后背长刀,手起刀落,砍掉了敌阵一员将领的脑袋,鲜血狂喷而出,就连那颗被砍掉了的脑袋也因为战马的惯性而飞出老远,葛从周大刀挥舞,如虎入羊群一般,长刀过处带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胡真长枪连点,如毒蛇吐信一般灵动无比,每一枪都是刺中敌人的要害,每一枪刺出,就有一个敌人惨叫落马,胡真还时不时的甩出袖箭,杀伤远距离的敌方将领,
一时间惨叫声、喊杀声、战马嘶鸣声、金铁交鸣声,汇聚成了一曲杂乱无比的交响乐,让人听了不自觉的感到一阵牙根发酸,
毕师铎远远的在后方指挥作战,见到葛从周和胡真如此神勇,心中隐隐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他真的也想下场跟他们较量一番,他自信,自己应该不会输给他们,
忽然之间毕师铎见两翼尘头大起,原來是朱温和张言的人马从两翼包抄而來,毕师铎知道,若让他们形成合围之势,自己的人马将会成为瓮中之鳖,只有投降或者被围歼的命运,
毕师铎可不想让自己的人马被人包了饺子,当机立断,留两千人殿后,大队人马撤退到第二道防线,那里有壕沟、箭垛、还有巨型的床弩,还有几台大型的投石车,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候,
待到毕师铎带着大队人马撤到第二道防线时,他派做殿后的两千人马也几乎被义军歼灭殆尽,
第二道防线之外有几道很宽很深的战壕,战马无法冲锋,骑兵也就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既然不能用这种机动性很强的骑兵,在敌人的弩箭、床弩、投石车等装备的轰击下,单凭步兵冲锋的话,定然会伤亡惨重,
黄巢只得鸣金收兵,另想对付毕师铎的良策,
可敌人背后就是茫茫的大江,摆明了是要背水一战,除了硬攻之外,还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朱温道:“师父,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黄巢道:“你说,”
朱温道:“敌人所仰仗的无非就是壕沟、箭垛和投石车而已,只要把敌人的箭垛和投石车摧毁了,即便有战壕,我们也可以用步兵从容前进,”
黄巢疑惑道:“可关键是如何才能摧毁敌人的投石车呢,”
朱温道:“今晚弟子带领数百人马前去袭营,无比把敌人的箭垛和投石车摧毁,”
黄巢还沒有说话,旁边的黄颖就插口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既然那些作战装备都是敌人的依仗,毕师铎必然会严密监视,并派大批人手守护,你区区数百人马及得何事,”
朱温感激的看了黄颖一眼,略一沉思道:“要不然我们就趁天黑进攻,拼着伤亡些人手,也要拿下采石矶,一旦高骈的大批援军赶到,将再也沒有机会了,”
黄巢叹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朱温张了张嘴,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可终究什么话也沒有说出來,
黄巢把朱温的神情看在眼中,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黄巢道:“老三,你又什么话,不妨直说了吧,省的憋在心里难受,”
朱温有些尴尬的道:“沒……沒什么,”
黄颖娇嗔道:“我爹让你说你就说,看你那点儿出息,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朱温干咳了一声道:“我是想说,一旦我们攻破了采石矶,希望师父可以放毕大哥一条生路,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是多年的老兄弟了,
黄巢深深的看了朱温一眼,仿佛是要看清楚朱温心中的想法,良久之后,黄巢叹了口气道:“随你吧,不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颖儿问我要人,我可沒办法给他再找一个情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