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我们四个。我把那只玉碗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整间屋子里一片金光。柳眉已经把水舀过來。徐徐地注入玉碗里。
几个人围着桌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碗。起初。碗里的水沒什么变化。但是只过了片刻。碗中的水似乎产生了一股暗流。“动了。动了。”刘妍首先叫了起來。只见那半碗水似乎有一支看不见的筷子在搅动。在水面与玉碗的交界处微微地浮起了一层震颤的波纹。一阵轻轻的水鸣声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中。
“这是什么意思呀。”柳眉看着碗。
“别吱声。看着。”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除了这些。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这算怎么回事。”柳眉有些泄气。可是我却在那阵轻微的震颤声中。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
这动静來自于窗外。过了一会。六角也感觉到了。她侧着耳朵听着。蹑手蹑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在铺满夜色的院子里。落了一地的长尾巴的鸟儿。不远处的树上也落了不少。“老公你快來看。柳眉、刘妍。”她叫着我们。
那些鸟就是老僧对我们说起过的鹦鹉。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飞过來的。而在此之前。我也只是在船一靠岸的时候才看到过一只。
可是眼前却落了满满的一地。它们在地面上來回地踱着步子。看到我们开门也不惊飞。歪着头看着我们四个。
“这些鸟是从哪儿來的。怎么以前都沒有看到过呢。”柳眉说。
“会不会与那只玉碗有关系。要是有点牵连的话。我倒对那只碗刮目相看了。”刘妍说道。
我走到院子当中。走到那些鸟的中间。却见它们突然飞起冲着敞开的房门飞去。六角离着房门很近。这时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是关门好。还是任由它们飞进去好。我说。“看看它们想干什么。”
六角会意。把身子闪开。十几只鸟率先飞到了屋子里。而其余的却在院子里不动。有的从树上飞落到了地面上。
我们轻手轻脚地进到了屋中。柳眉随手把门关上。那十几只鹦鹉已经落在了桌子上。把那只玉碗围在当中。它们安静的样子像是在进行一种神圣的仪式。对我们的进入也沒有一点反应。
从鸟身的间隙中。我看到碗中的水仍然在不停地震颤着。其中一只鹦鹉首先低下了头。弯弯的嘴巴探到了碗中。然后仰起头。它在喝那里的水。
随后另外的鹦鹉也凑过去。依次饮玉碗中的水。水鸣声一点一点一减弱下去。它们抬走头。不带惧色地看着我们四人。
“六角。把房门打开。”
门无声地开了。翅膀扑簌簌拉动。它们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任务。争先恐后地飞了出去。我们抢步走到了桌边。玉碗中的水已经被那十几只了一小半。水面的震颤声也消失了。一平如镜。
不过。一个奇妙的景象突然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眼前。玉碗中的那小半下水。颜色逐渐起了变化。几团混沌的光影在里面來回地翻滚。一时让人看不出发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屏住住了呼吸。等着看接下來会出现什么。
“看。森林。”
“这儿还有一条河。”
人们失声地尖叫起來。我忙着伸手去捂她们的嘴巴。“老婆们。轻声一点。财不露白。哪有像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
玉碗中的场景像放电影一样。不过那个时候根本就沒有什么电影。柳眉说。“看得我有些头晕。是怎么回事。”六角和刘妍也这么说。
玉碗中的场景不停地变化。像个万花筒。里面的情景十分的清晰。但是我们谁都看不出那里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它只是一只玉碗。那也沒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加入了水之后。水的震颤声却把一群不速之客引來。它们饮掉了其中的一小部分水。然后水中就出现了这些。我把前前后后的情景飞快地联系到了一起。心里大致有了自己的看法。
“这碗是个宝贝。你们沒有意见吧。”
“是不是宝贝我不敢说。但是说它是个古怪的玩艺我沒有意见。”刘妍说道。
“嘿嘿。你们哪里知道它的妙处啊。有了它。我估计今后的路我们就好走得多了。”
“哦。那你快说说看。老公。”
“呃……这碗能吃饭、能喝水。”看着她们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这个还用你说。”我嘿嘿笑过又道。“它只要盛了清水。水声就能把近处的鸟引來。这个我现在还沒有弄得十分清楚。不过……也许。那些鸟儿对这种会鸣响的水有不能抵抗的依赖那也说不定。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我在那些在碗中不停飘过的景象中。捕捉到了一处十分熟悉的。是那只大佛山顶的脚印。那种惟妙惟肖的形状我一眼就认出了。
我曾经身处了高空中的蛇皮风筝上边。从空中俯视过那只大大的脚印。因而当时一眼就认出了。现在。它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老公你就别绕弯子了。快点说出來。”
“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