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我知道这里的河底是高低不平的。沒有人敢乱跑。他们正是借助了这个条件。五个人跑向了五个不同的方向。
其中一个往旁边的下游方向一跳。一下子淹沒于水中。那个地方就是我们一來的时候被水冲走的那三人走过的地方。他们算是逃脱了。接下來的事情全得凭命了。希望还是有的。而另外一个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挣松了绑在腕子上的绳索。一边拔腿往回跑。一边把一团绳子抖掉。他溅起很高的水花。一下子与刚刚反应过來的敌军兵士拉开了距离。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着“鸡蛋打了河”的南岸还有五十多步远。姬将军从地上就要跃起。被我按住了。现在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因为另外三个军士根本就沒有跑脱。他们被五六个敌军摁在水里。好半天才拉起來。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吐出水來。然后就是破口大骂。“爷爷……日你们……”
他们是吸引敌人注意的。排斥另外的两个人逃脱。因为我们都听到。骂声过后就是一阵开怀大笑。拳头沒头沒脑地砸到他们的身上。笑声不止。
我们这个时候突然冲出去。只会给他们增加危险。而朝着我们跑过來的那个人。身后只有三个人追赶。
他几乎想都沒想。就朝着我们藏身的林子跑了过來。只要到了林子里他就有救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现身。那样会暴露我们。收拾这三个敌人。在林子里真跟杀鸡一个样。他们连叫一声的权利都不会有。
也许好久沒有吃饭了。那名军士的胳膊好像不大好使。跳动起來甩动得很不正常。不过。他仍在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
身后的三个人大喊着。双方的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近。
他总算一步跨到了林子里。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三个人前后脚追进了林子。眼睛只盯着坐在地上的那个人。等姬将军冲上去的时候。才想起要跑。四周埋伏的军士一拥而上。把他们压在身下。谁也不吱声。他们在我们身下的叫喊只是变成了不堪重负的哼哼。
把他们分别摁在草地上。有人用衣服把头一包。另外的人扑上去。先是一阵拳脚。跑回來的军士喘够了气。然后看着他们咧开了嘴笑。“打。狠揍。”
我跑过去。察看他的状况。他立刻站起來。“田将军。”
多练吐纳岛到现在。我们已经有好些天沒见了。他说。“田将军。你和夫人们。还有其他的兄弟们都沒事吧。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安慰着他。对他说。“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不是又见到了吗。”他点头。然后看着林子外边。“将军。你得救救剩下的人啊。还有三个。”
“这个你放心。跑不了他们。”河对岸的敌人。有个首领样子的人影子。站在河的对岸。往这边的林中望了一会。三个追进來的人迟迟不出來。他挥挥手。人们重又押着三个军士。一闪身。全部进了红树林。
他们走的方向正是我们先前來过的。把起考虑。我得出了大概的结论:他们还真就是冲着我们去的。目的地应该是田王我们的驻地。但是。他们干什么。我还得问问这位军士。
借这个时间。我们都歇上一会。他大概地先说了一下我们來的经过:
那天下午。在练吐纳岛的东面。他们按我的命令往南。在南边发现一处海湾。正好停船。但是这个时候就起了大风。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时十个人都在舱里。想停住大船根本不可能。
“海水从龟甲顶部的舷窗里泼了进來。我们当时就蒙了。以为是末日到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别再把船弄丢了。一切只能等风浪过去再慢慢打算。”
他说。大船从來沒有那样的摇摆过。当时还有人说到我们这些上岸的人。但是也只能是说说。现在他们完全不能自主。只能随波逐流。
天黑的时候。感觉大船已经接近了海岸了。五个人相互拉拽着爬到了甲板上。他们得看看方向。这是此次风浪最后的疯狂。弄不好。会把船直接掀翻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