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还有十來个。他们被我们刚才的袭击。损伤了一部分人。也丢失了抵抗的勇气。
他们跳过了小河。并沒有沿着小道继续跑。而是一拐进入了另一条山谷。我曾有瞬间的犹豫。要不要继续追赶他们。等也随着他们跑进了山谷。我们的目标就只剩下了一个了:穷追不舍。
路很不好走。我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更主要的是。我们还有两个有身孕的人。半路上。我们在山谷中看到一个被他们丢下的伤员。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箭。已经失血过多。但是。这并不是他躺在这里的最终原因。
他的脖子上又被人补了一刀。匆匆之间。砍的不太准确。刀口只在他的肩、颈交界处留下了一道一指宽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半尺來长。里面渗着的血水。随着他的残喘。一股一股地涌了出來。
我们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躺在那里。拿眼睛看着我们。
“你们是哪里來的。”我问他。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了。正在努力地定睛。认着我们这群人。他说道:
“蒲端国。”
“那你们领头的人是谁。”小月问道。在他回答之前。我问他:“是不是白荆。”
他点点头。靠在那里喘气。脸色來越不好。很显然。这是白荆在逃跑的时候。嫌他碍手碍脚的。把他丢在了半道上了。
我点了他的止血穴道。这样虽然不会救他的命。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多活上一会。我又问他:“你们为什么会來这里。”
“是……是白将军带我们來的。蒲端国容不下我们。”
“所有人都來了吗。”因为在我的印象里。走的时候那里还有不少人呢。绝不会只有二十几个。
“不。有人留下了。有人出來了……跟着白将军。浑吃喝呢。”他越來越不行了。说话费劲。
我分析。白荆养好了伤以后。在国中肯定不能立足。他在那里的倒行逆施。在得势的时候可能沒有人怎么样他。这些跟他出來的人。可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你们运送这些野猿做什么呢。”我得抓紧问他。他努力地想扭头。似乎想看看他们丢在道上的木笼车。但是也只是做出个样子。他想说什么。可头一歪。不动了。
有好一阵子她们都沒有说话。白荆果然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來了。而且是阴魂不散。他的残忍无情。让我们更加坚定了追到他的决心。不能再放过他了。
几名女兵用刀在地上简单地挖了个坑。把他抬进去。埋了。我说。“后边的路谁都不熟悉。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大家不能走散。前后照应。”
这样的实战性质的军事行动。女兵们有多半的是好奇。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六角和小月断后。我在前边开道。继续行进。
我们循着对方留下的痕迹。紧紧咬住。路上不时有他们丢下的武器。还有跑丢的鞋子。跟着这样一个将领。也真够他们受的。
山路在前面断绝了。这里人迹罕至。一群山鸟在不远处的树林上空盘旋。迟迟不肯落下。我说。“他们在那里。”
于是我们向那边摸索过去。为了防止遇到埋伏。我先冲进了树林。树干下有坐靠的痕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看來他们沒心思与我们周旋。又紧着逃命去了。
树林深处。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里面倒是很凉爽。画扶着齐雪。在树下靠了下來。“真不想走了呢。”我知道她已经累了。于是就在树下 休息了片刻。
姜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拾了一把片刀在手里。这个时候她与小月也算是战斗力量了。小月现在正跳着脚。从树上摘野果子。放在衣襟上擦了擦。递给画和齐雪一人一个。然后自己也大嚼起來。
后來。林中的野草越來越高。六角在前边挥刀砍出一条通道。我们慢慢走出了树林。但是前方沒有了路。
那些人跑到哪里去了。从情理上分析。我想这里他们也不是很熟悉的。因为他们是赶了牛车从小路上过來的。现在只不过是被我们追赶着。像一群沒头的苍蝇。撞到这里來的。
我在一丛野草的跟前蹲了下來。在草根处。掩盖着一只不甚清晰的脚印。那丛野草是被人踩倒以后。又让人扶起來的。这里水份很多。地下是松软的。不一会。草便能够直立。不过。折弯过的痕迹隐约可见。
我悄悄地冲她们指了指方向。我们伏着身子。向那里摸过去。
尽头处是一面大山。白荆瘸着半条腿不可能爬得上去。可是。一望四周。却人影不见。除了荒草便是乱石。
两名女兵跑回來报告。山脚下发现一处洞口。我们围过去。有两个人扒开乱草。把几块挡在洞口的石头一推。滚到洞里去。一股阴凉的风从里面吹了出來。
四外再无可去的路径。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只有一直跟踪下去。把人员安排了一下。我们也钻进洞中。
里面比外边凉快多了。所有人精神一振。洞的入口很小。里面却很宽敞。由于不总有人來。地面干干净净的。一串脚印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蹲在地上。仔细地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