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龟船的甲板之上。好久也不想回到舱室里去。刚才突然之间冒出的想法。让心中产生了一阵愧疚。说实在话。在白荆那里碰到的女人。哪一个都不能与画她们几个相比。我也确实沒打算犯这样的错误。
就说那个青花和红花吧。是典型的南洋本土女人。根本不具备自己欣赏的中原女子身上那种温婉沉静的特质。虽然她们已经被白荆调理多年。
想到那时白荆吩咐一位手下。去找青花或者是红花。來侍候捏里宁的时候。不禁一阵懊悔和恶心。“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
我低声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白荆。还是骂自己。我想应该是骂自己的成份居多吧。
我站了起來。准备回去睡觉。又一次下决心。以后。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他娘的离其他女人远一点。
能达到田王那样。终身守候一位至爱。我已经沒有了资格。但是。这次我是认真的。
细想想。画她们任何一个人脸上的失望表情。都是我不敢面对的。与其那样。不如就此打住。
远处传來轻微的水声。
那是船桨悄悄入水、又轻轻出水的声音。我认为是苏将军他们回來了。这两个家伙。这么小心为么。
往水声出现的地方望去。那里是黑压压的一片船只。船上一点火光也沒有。苏将军他们不会这么做。是白荆的船队。
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发出信号。让我们船上的人有所防备。
现在整个甲板上就我一个人。如果我不在。等他们把我们一围。再悄悄地爬到甲板上。从舷窗里进入舱室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我和老婆们的房间就在龟船的尾部。从那个舷窗里直接就可以爬进去。
要是我今晚沒有出來销脏。还不让他们堵个正着。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悄悄地从前边的一只舷窗钻回动力舱里面。
这个时候我不能大喊大叫。那样的话一方面会让我们的人产生混乱。另一方面也会让偷袭之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会加快速度冲过來。现在对方离我们还有十几丈的距离。
两名军士正坐在动力舱里。靠着柱子打盹。我跳过去推醒他们。“快。马上开船。”
他们扑棱着脑袋爬起來。看到我不像是开玩笑。立刻跳上飞轮。用力地踩了起來。
感觉脚下大船一动。很快地启动了。我已经跑到田王的舱门口。用力地拍了两下舱门。“王。有人偷袭。”
一阵风从舱内转了一圈。叫醒了所有人。也包括后舱我的老婆们。她们匆匆穿好衣服。六角和齐雪抄起了刀。我对她们道。“你们别出去。只要保护好你们自己。”
來敌已经发现了我们大船的动静。沒有必要再偷偷地接近我们。于是一片乱糟糟的、各种语音的叫喊声传了过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姬将军和田王都拿起了家伙。和我一起跳到龟船的甲板上。一起冲出來的。还有三十几名军士。
夜战。女兵们基本上用不上。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她们从睡梦中惊醒。就算是免去了涂胭脂抹粉的工序。那麻烦的事情还有许多。要不为啥连田王都亲自上阵了呢。
由于我发现的及时。大船及时起动。沒有被对方团团围住。要是被对方围住的话。那就是一番拼人数斗实力的混战了。
现在。船速上我们也不吃亏。我的意思是。突遇敌情。应当迅速脱离战斗。但是我看田王却不是这个意思。今天他似乎一反常态。指挥我们道。“跑什么。我们不要跑。我正想找他们呢。姬达。放响箭。田纵。我们冲过去。正好大杀他们一痛。”
姬达一支响箭立刻升空。而我们的大船也掉过头來。迎着敌人冲了过去。
后來。当我与田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向他请教过这个问題。按常理。在突然遇袭的时候。还是在夜里。一般人的第一想法。都应该是迅速离开。为什么这次却來个反冲锋。
田王曾对我说。“所谓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拘泥于死规矩。何况是生死攸关的打仗事情。要知道。为将者的每一条命令。都关系着手底下许多人的性命。千万不能不假思索。随口就出。”
他说。“这次白荆偷袭我们。有一个前提。第一。他本來就对我们夺了他多年积存下來的黄金心存怨恨。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与我们为敌。他还愿意与我们合作。共同掌握这个国家。说明他这个人的心机是很缜密的。遇事不计较一时的得失。你想。这样一个人。遭到我们的拒绝之后。肯定会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逃跑。说不定正好落入他的埋伏。我刚说了。他是个心思缜密的对手。”
他给我讲了项羽败于十面埋伏的例子。他说。如果那时项羽能痛击当面之敌。一战而胜。那么韩信后边的伏兵都失去了作用。
四面楚歌已经让他丧失了战斗的意气。遇到阻挡就转头。往那些看起來敌军兵力空虚的地方撤退。恰恰钻进了韩信重兵埋伏之地。
今晚事实正是如此。我们的反冲击。大大出乎敌军的意料。在夜色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