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精神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双眼还是炯炯有神。前段时间又有一位老战友离开了他。虽然那位老爷子在中央的威名远不如凌老。庄老等功勋。但是怎么说都是从战争年代走过來的。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连续不断的遭遇老战友离世消息的打击。就算是凌老这样的人物。精神上也会出现很大的波动。
倒不是说老爷子怕死。而是有些感伤罢了。老战友一个个都离开。让他感觉到寂寞啊。
“小混蛋。听小杰讲你还不愿意來我家了。有这回事么。”凌老上來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叶云听闻就只能够大呼冤枉了。
“天地良心啊凌爷爷。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了。这是污蔑和毁谤啊。爷爷你一定要明察秋毫给我洗刷冤屈。”
凌老举起拐棍作势要打。叶云站在那里就跟标枪一样一动一动。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行啦。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有疙瘩。但是身在局中。有些事情就必须要懂得退让跟妥协。一味的追求快意恩仇。最终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个局很不错。我是相当的赞同。季天的生死其实对整盘棋來说。不算什么。可是用他來牵制季云林。效果是最好的。而且我相信。你对季天的恨意。其实已经淡化了很多。”
叶云深吸一口气。沒说什么。凌老眯着眼睛盯着叶云看了半天。哑然失笑道：“果然跟叶老头一样。都是犟驴。行啦。季天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來的。而且你现在放他一马。还能够博得一个好名声。何乐不为呢。那个家伙如果聪明。自然晓得怎么做。如果他不懂事。你就再欺负他嘛。真到了那个时候。爷爷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好。”
凌杰在后面捅了捅叶云的腰。老爷子可从來沒有这样软言细语的跟后辈讲话。示意叶云先答应下來再说。凌俊青坐在旁边。但是眼神也在观察着叶云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半天沒有说话。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了。
“爷爷。我有一个非常冒昧的问題。想要私下请教你老人家。”叶云把心一横。说道。
凌老怔了一下。沒想到叶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來。凌杰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搞什么飞机啊。还私下里问。而凌俊青的反应要平和的多。站起來说道：“爸。我先出去。”
凌老摇了摇头。对着凌杰说道：“小杰。你出去。”
“爷爷。我……”凌杰大为不爽。干嘛把我撵走啊。这不是变相表明我在家里沒啥地位么。凌俊青见状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出去。”凌杰就只能够灰溜溜的走出了书房。但是依旧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妄图偷听。
“说吧。什么问題。”凌老对着自家儿子比了两个手指头。叶云刚开始还沒有明白过來这是啥意思。结果就看到凌俊青掏出一支香烟來放到了老爷子的两指之间。差点沒有笑出來。
“爷爷。合作对象是谁。”叶云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这种问題都是不能够当面问的。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干脆就放肆一次好了。果然。他话音刚刚落下。凌老的脸色就变了。冷声道：“行啊小混蛋。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凌俊青的脸色也骤然间冷了下來。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因此下降了几度。叶云吸了吸鼻子。壮了壮胆之后继续说道：“爷爷。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季云林是不是在上位之后。会继续选择跟我们合作。要知道政客最擅长的就是翻脸不认人了。如果我放过了季天。他们扭头就继续找我麻烦。那我怎么办。”
凌老听到这话之后。忽然就笑了出來。指着叶云的鼻尖对凌俊青说道：“看到了吧。这小子就跟狐狸一样狡猾。跟叶老头一样。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