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如面柳如眉,这簪子,你比我更适合,戴着吧,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事到如今,唐氏如何还能不邀请公主去家里坐坐? 公主欣然应允,拉了唐氏上自己的马车,一路上两人从秦州风物聊到京城流行,等下马车的时候,公主已经不仅是贵客,更被唐氏当成知己,她盛情邀请公主留饭,又让人去通报丈夫,让他过来拜见公主。 还躺在床上看书的杜长史收到下人通禀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婆娘不是出门抓药吗,怎么就顺便带个公主回来,还要宴客吃饭的? 但是懵归懵,公主来了,他还得赶紧让人更衣束发,撑着拐杖去拜见公主。 公主正与唐氏说话,见杜与鹤现身,便笑道:“杜长史何必强撑病体过来,我正要去看你呢!” 杜长史扶着腰慢慢行礼,肃然道:“殿下此言折煞下官了,怎敢劳烦您移步!” 公主:“杜长史脸色不,快回去歇息吧,有唐娘子在便可。” 唐氏也道:“是啊,你只管去养病,殿下这里有我招待就行。” 这婆娘真不懂事,杜长史暗骂一声,强笑道:“无妨无妨,我都快病愈了!” 雨落快言快语道:“杜长史,您还是去歇息吧,要是过了病气给殿下,就不好了!” 杜长史原还想厚着脸皮在旁边蹭坐,听听公主与唐氏聊些什么,闻言只的是,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他走的时候还不忘一步三回头,幽怨地看了唐氏好几眼。 唐氏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与公主聊得兴起。 公主在杜家用了午饭,唐氏又陪着公主逛了后花园,意犹未尽,还想留公主晚饭,还是公主说自己惦记留在官驿的小猫,主动告辞离去,唐氏这才依依不舍相送。 一天下来,她俨然已将公主视为知己。 待公主走后,唐氏就去了丈夫的屋子。 杜与鹤看见她,立马一反先前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姿态,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 “你怎么会遇到公主?还把人家里来的?公主怎会对你如此亲切?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他如连珠炮,问题一个接一个,根本就没给唐氏说话的余地。 唐氏也不着急,端着热茶慢悠悠喝一口,等他自己说累了停下来,方才翻了个白眼。 “你装病应付方良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怕,现在遇上个路过的公主,倒会做贼心虚了?” 杜与鹤气急:“我正是因为装病,才不能让别人发现,结果你还把公主请回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吗?万一公主去给方良说了,那岂不就……” 唐氏撇撇嘴:“你不怕公主知道,却怕方良知道,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杜与鹤:“你懂什么?公主他们至多不过几日就要走,身份再高,也不是现管,方良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得罪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唐氏:“你放心,殿下除了一开始问起你的病情之外,后来我们聊的事儿,与你八竿子打不着,全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不感兴趣的!” 杜与鹤狐疑:“你是在哪里遇见公主的?” 唐氏:“药铺啊!公主去买乌梅,正好就遇上了,她还帮我解了围,否则我还得与那药铺掌柜费些唇舌,人家说没看到病人,就不肯抓药呢,怕出了事担责任!幸好殿下身边的婢女懂医理,说服掌柜给你抓药。” 听到这里,杜与鹤刚刚变得正常的脸色又有发青的迹象。 “你说公主身边的婢女懂医?” 唐氏:“是,但你脸上敷了粉,又没给你把脉,光看见你和那张方子,也看不出什么,而且不是你让我隔三差五去药铺抓药的吗?说是要让旁人知道你的确是病了,怎么现在倒是疑神 疑鬼了!” 杜与鹤:“完了完了,公主一定看出我在装病了,你们俩到底聊了什么,快快与我说来!” 唐氏不解:“你到底在怕什么,即便看出你装病又如何?你就说你公务懈怠,想偷懒不就好了,左右公主也治不了你的罪呀!” 杜与鹤唉声叹气:“你不懂,我不装病,就得跟着方良去赈灾,如今秦州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唐氏:“什么情况?” 杜与鹤:“……妇人之愚,不说也罢!” 唐氏冷笑:“不错,我头发长见识短,明儿我就去给方刺史说,你根本没病,只是懒得干正事罢了!” 杜与鹤:“你,唉!事到如今,咱俩就别内讧了,你只要记得,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杜家好,如今情势,我还是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你也是,这几天就先别出门了,回头再去外头请个大夫上门,就说是帮我看病的,记住了?” 唐氏怒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就不能痛快点说!” 杜与鹤摇头:“你这张嘴,我怕你知道了?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会到处乱说,上天对愚钝之人未尝不厚爱几分。” 唐氏似想起什么:“对了,今日与公主闲聊,我与她提过,你和杨园的恩怨,这应该没什么吧?” 杜与鹤:…… 唐氏:“你为何作此怪模怪样?此事明明也有不少人知情,即便我不说,殿下随便去找个人问,不也能知晓!” 杜与鹤抚着额头喃喃道:“我看再这样下去,我就得真病了,不行了,我现在就觉得腰酸背痛,命不久矣,哎哟,哎哟……” 公主从杜府出来时,正是天际还有一丝鱼肚白的傍晚。 紫红染橘霞光占满半边天空,尽兴泼洒豪情,将寒风驱散。 路人行色匆匆,唯有公主驻足抬头。 “殿下?”雨落也站定,跟着仰头。 “你看这片晚霞,像不像我刚到柔然那天的颜色?”公主忽然道。 “奴婢不记得了。”雨落愣了一下,“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