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那么晚了。
只是入睡前还有一点点疑问,他赶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司谦的别墅离他们学校虽说不远,但怎么也不能这么快的,就像他本就住他附近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那天司谦的确并没有回他的别墅休息,而是直接睡在鹤大附近的一处酒店里,在一间别人睡过的套房里。
*
这个别人不是其他什么人,是裴君泽。他白天睡过的那间房,司谦离开时可是特意嘱咐过没让保洁打扫。
因此房间内的一切陈设都还保留着裴君泽留下的痕迹,他喝了一半的水,他穿过的拖鞋,他盖过的被子,哦,身上还有一件他的外套。
司谦低垂眼帘,
唇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保持着这样的好心情,他躺在君泽白天躺过的床上,盖着他盖过的被子,身上还披着他的一件外套…
独属于君泽气味瞬间弥漫他的周身,闭着有了反应,就在他将手熟练没入被子中时,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开始震动。
他先是眼睛一亮,急忙摸出来,在发现跳动的名字并不是君泽后,表情无比冷漠的将其挂掉。
没一会儿,电话又继续响。
在第五遍的时候他才接了起来。
“…说。”
*
假如裴君泽在这里,说不定会很诧异,这时的司谦全然没有了在他面前的卑微,语气和表情判若两人。
在听完那边的控诉后,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哦,有什么问题?”
对面的岑渐南被司谦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住了,自然也知道司谦这算是直接承认了。
“看来看来上午过来那人还真是你的人?你之前不是说不参与吗?”
司谦端着一杯裴君泽喝过的白瓷杯,抿着里面剩下的凉水,眉目舒展开,声音却依旧带上了几分讥诮。
“大晚上就为了说这个?如果你是想我能吐出来,那你想多了。”
电话那边是一位和司谦关系一般的友人,这次贸然打电话过来,则是为了鹤城一个即将竞标的大项目。
虽然项目的竞赛资格对外一直宣称是公平竞拍,但其实在这之前,早就被人私底下瓜分好了。
司谦之前一直看不上,觉得没什么发展潜力,就任由其他家分好了。
结果到了竞标这天,司谦突然又临时反悔了,一声没知会其他家,直接叫他的人在竞标当天掺合进来了。
掺和就算了,还强势的抢下了地段最好的位置,其他人能不生气么?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坏了规矩。
可有什么法子?底下人拿司谦没法子,一层层往上递话,可不就递到了司谦朋友这边?想着他们是一个圈子的,能帮着说说好话。
但司谦和岑渐南又哪里是什么朋友,说好听是认识多年的老友,说难听一点,也不过就是利益关系而已。
对于岑渐南的要求,司谦几乎毫不客气的反驳了回去。
而岑渐南那边大抵也没觉得那个项目有多少油水,也没太把这个事咬太死,很快重新换了一个话题。
“我还以为司总现在正被鹤大那个男大学生迷得晕头转圈呢…怎么会突然想到掺和这边?”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说起来,他叫裴君泽吧?我之前还见过他呢,就是可惜没打声招呼…”
司谦脸色有了一丝丝裂缝,声音更冷了:“你可以试一试。”
还没等那边继续想说什么,
司谦直接挂了电话。
*
他之前的确没想参与西岸的项目,之所以改变主意,还是因为那天在医院里时,裴君泽在他面前冷不丁提到了。
“西岸线好像要开发了?”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你有参与吗?”
司谦摇了摇头。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鹤城的西岸区没有什么开发价值,一来离市中心太远太偏僻,二来前几年就弄过一次,搞得大张旗鼓,最后却半路夭折了。
所以这次项目重启,
也不怎么被看好,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裴君泽突然提起这个让司谦有些诧异。
“怎么突然提这个?”
当时的裴君泽边捂着腮帮子,仰头吃下吃疼药,声音含含糊糊的:“西岸区的项目应该就在这几天快竞标了,你能拿就拿下来一块吧。”
他那会儿因为牙齿疼,说话语速比平时慢一些,语气也很轻很轻,听着还有一种莫名的温柔。
“…这次这个项目不会搁置太久的,以后西岸区还会很繁华,当然,我也是随便说说的…”
司谦对裴君泽说的话一向都是非常听的,他说要他去竞拍,他就竞拍嘛,哪怕真赔了,那就赔了呗。
当时的裴君泽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眼里还有几分红血丝,面容比平时虚弱些,嘴唇微微泛白。
这放在其他普通男人身上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