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姐, 这个好好吃,怎么烫一下就熟了?”
苏瑜言而有信,还是带着管兰青过来吃了一回当地有名的铜炉火锅。
奶白色的骨头汤底, 咕嘟一下, 肉放下去一会儿就熟了。
不腥不膻, 鲜嫩可口。
管兰青吃了没够,一吃再吃。
苏瑜倒是还好, 以前苏建功也有带她吃过。
铜炉火锅由来已久,只不过如今店面很难寻, 许多有手艺的, 你面上是不做这个的, 也只在家里做一两桌招待客人用。
知道这家店的要么是本地人, 要么是朋友的朋友, 隐秘又安全。
其实如今限制经济, 很多东西并不是没有, 只不过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来这种地方的都是熟客, 自然也很容易碰到熟人。
苏瑜并没有这个担忧, 只是带女同志吃顿饭, 就算被碰见也没什么。
只不过当苏瑜亲眼瞧见门口走进来的人时,还是愣了好一会儿。
这对夫妻怎么回事?
还按时间段出现的吗?
严格说起来, 这辈子的苏瑜并没有见过陈竞。
当初赵时月和陈竞结婚,也写了邀请函给赵时年, 只不过当哥哥的公务繁忙, 再加上妻子即将生产, 没有带着苏瑜千里迢迢来京市参加婚礼。
给妹妹买了贺礼,包了礼金,算是哥嫂的一点心意了。
后来, 赵时月也写了信过来,里头还附上一张她和新郎的照片。
当时匆匆一瞥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不过上辈子他住在赵家,和赵时月夫妻的接触挺多。历史赵时月风光无限,对她这个当嫂子的从来颐指气使。
陈竞好似脾气很好,一直以来都在打圆场,也会跟苏瑜道歉,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对妻子不礼貌的行径,陈竞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时苏瑜以为陈竞的身份,跟上门女婿差不多,没什么话语权,所以只能在中间打打圆场,互相转圜转圜。
现在苏瑜知道了,她当初实在错的离谱。
怎么会错把豺狼当羔羊?
“苏瑜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呀?我瞧你一直盯着那边看。”
管兰青喝了一口汤,眼珠子转了两下说。
苏瑜点了点头:“脸熟,但我仔细看了看,应该不是认识的人。”
“爸爸我想吃那个!”
虎头虎脑的男娃指着一个什么,笑着对陈竞说。
陈竞脸上的表情很是纵容,柔声细语:“行啊,你喜欢就点一个。看看还有什么要吃的,爸爸都给你买好不好?”
“哎呀,你怎么总是纵着他。别瞧他现在看这个喜欢,看那个也喜欢,其实根本吃不下什么。到时候不就全都浪费了?”
一脸笑容的女人,柔声嗔怪着男人。
她的语气不像责备,倒像是在撒娇。
陈竞温温一笑,握住女人的手:“难得他想吃就让他尝尝味儿。吃不完,有我在不会浪费。”
女人闻言笑的更甜了。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苏瑜都怕她会躲到陈竞怀里去。
管兰青使劲儿搓了搓胳膊,“苏瑜姐,他们好肉麻哦,幸好咱们做的隐蔽,要不然多尴尬。”
他们的位置确实挺隐蔽的,边上就是几盆高高的吊兰,将人影挡的严严实实。
不过周围的位置好像都是这样,大概店家也不想让客人意外碰见熟人,发生什么尴尬事吧?
也是陈竞个子高,半张脸露在了吊兰外。男娃又是个不安分的,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特别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苏瑜挑了一下眉,心里觉得事情的发展很有趣,那边小姑子还在愁陈竞的子嗣呢,他这里都当人家“爸爸”了。
也不知道赵时月,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想来是不知道的。
赵时月脾气骄纵,若是一早听说陈竞身边有女人,只怕会把这里砸的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想到前一阵子,赵时月突然上门找她麻烦,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苏瑜不止不觉得生气了,还觉得有些可笑。
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总以为自己做出改变,做出牺牲,就能得到爱人的回应。
殊不知人家早在外头有了新的爱巢,连孩子都有了,看年岁至少四岁。
也就是说赵时月的七年婚姻生涯中,男人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外头拈花惹草的。
苏瑜垂眸喝茶。
之前的那些事也不难理解了。
比如说明明是陈家的子嗣,为什么赵时月这么着急,陈竞好像并没将事情放在心上,却也冷眼看着妻子蹦哒来蹦哒去……
实在是可怜又可笑。
“苏瑜姐,你吃完了吗?哇——这一顿吃的真的超级满足。”
管兰青说这句的时候并没有控制音量,声音反而比平时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