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言之,多尔纳棕黄色的卷发,与琼亦的发色极像。 说不准是巧合,可是巧合多了,难免让人心生怀疑。 琼亦也意识到了这点,有些失神地想:莫非,我的身世与西戎有关?而且,是昆翟一族。 “昨夜,我见到你背后的刺青,是蝎纹吧?”盛玄怨继续问着:“可有什么讲究?” 这句话的意思对多尔纳来说有些复杂,他摇了摇头,道:“刺青,有身份,人弄,背上,别的,上手腿。” 盛玄怨挑了挑眉,想不到多尔纳在西漠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又想:戎人炼蛊,苏长铭手里的“地砂寒”和“失心蛊”,八九不离十都是从他手里弄来的。 如果琼亦真与昆翟有关的话,也是身份特殊之人? “你们在聊什么?”苏烨听前面他们正低语着,加快了步子问道。 盛玄怨淡淡回了嘴:“没什么,问些西漠的小事。”多尔纳也很是配合地缄默不语。 晏庭深望着盛玄怨的背影,倒暗自忖量起来。 众人走下满是碎石与枯树的山后,已是正午了,山下未见有人家,又步行了好远才见到寥寥几间破石屋,他们替多尔纳买了身平民人家中最好的,但是发旧的素衣裳,接着继续走。荒山漫漫,为了能早些离身,四人商量着轮流背多尔纳,轻功赶路,琼亦轻功好,但力气小,不用背人,便在最前面探路。 以防止真气消耗过大,体力不支,四人轻功飞一段路,又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市镇上。 向当地人打听后才知,此地处于洛爻以西,是邺陵关的子公山一带,山中常有妖异出没,人迹罕至。因冥浮奇遇落到这儿的四人,既没有向学府的夫子请假,又没有打点好行李,只盼着能早日赶回去,盛玄怨一想到自己养的那孤零零的尾巴,就开始揪心,又无可奈何。 他们问清了多尔纳家住何处,分给了他不少盘缠,寻马车送他连夜出关。 多尔纳深知自己已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踏上马车前对四人拜了又拜,还费力地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 “……我原先,没脸回去的。”他说,“阿妹,阿妹她留在了,这里。” 多尔纳目眶通红地说了一句昆翟语,磕磕绊绊地向他们解释说:“我们昆翟,人死,要死在故乡,不然,灵魂无法安息。” “可是,阿妹,那时让我,一定要家。” 琼亦向他点头:“嗯,回去吧,一路平安。” 多尔纳望着琼亦,一路上他对她最有莫名的亲切感:“陆溪,言。” 他说:“……看着你,我会,想到阿纶错的胡杨,也不知为什么……”听车夫催促几声,多尔纳忙登上马车,从窗口探头:“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古马岩,家,我在那里。”这一句话,他是对盛玄怨说的。 车夫扬着鞭子,马儿高呼一声后拉着马车跑远了。 “阿纶错?古马岩?”苏烨挠了挠脑袋,道:“怕不都是西漠的某地,不过那什么错的名字,叫的倒好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人都送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走吧。” 话毕,四人便寻车南下,向宜泽赶去。 * 苏烨真的以为,盛玄怨借着花灯会朦胧欢快的气氛,将心意传达到了,却不想这人面无表情地道:“想说时,被人打断了。” “后来,进了冥浮,发生了太多事情,也没法再告诉她。” “啊?”苏烨皱眉:“不就是一句话,有那么难说吗?”想着琼亦正在车外的马背上,他压低了声音:“盛玄怨,你也看到了苏长铭对她是个什么念头,万一这人真没死成,又一次卷土重来,你要如何?” 盛玄怨望着苏烨,目如潭水般深邃:“若他没死,这回,你也不会让他活着了,对吧?” “我的家事归为家事。”苏烨环起了手:“苏长铭肯定是要死的,可琼亦这么讨人喜欢,你不怕再多出什么阿猫阿狗来吗?” 盛玄怨皱了眉:“你别这么喊她。” 苏烨打岔道:“我和你说事呢,你倒注意别的去了!不信你问问晏兄,她是不是招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是啊。”晏庭深似笑非笑:“早在会武赛时,琼亦姑娘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和神采奕奕的模样,就引得不少男弟子惦记了。”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盛兄你老是守在她旁边,还有她那个师弟,也守着她,旁人倒是近不了身。” 盛玄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也别……” “在学府你能守着她,等她不在学府了,回广阳了,你还能守着吗?”苏烨一拍盛玄怨的大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