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风拂过墙头,爬藤的余荫在地上摇摆。
宋欢又再一次起晚了。
这次她不着急了,反正有人送阿弟。
宋欢一打开房门,中堂的桌子上堆着一套衣服,傅渊之正低头缝补。
宋欢看了看外面的竹竿,又看了看桌面上那极其眼熟的衣服,“你干什么?”
傅渊之立马做端正,抬头看着宋欢说道,“我看你的外衫被勾破了。”
宋欢当然知道自己的衣服勾破了。
她其实就有些尴尬。
她还在生气呢!
自己的衣服就让他缝补了,那她就更支棱不起来了!
可是细细一品味,她又有些暗喜是什么鬼?!
宋欢不能直视自己的感受。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宋欢直接就去洗漱了。
傅渊之看着有点气急败坏的背影,眼眸含笑,扬起宠溺的微笑。
宋欢洗漱和吃朝食全都是在厨房进行的,她目前还不想出去面对那个人。
可是她不过去,人家就不能过来了?
傅渊之把自己的杰作给宋欢看,“这个花纹怎么样?”
三年间这一幕经常发生。
宋欢都习以为常了,条件反射就看过去,回道,“你不是一直都绣这个?”
说罢,宋欢就“……”
傅渊之看了眼祥云绣样,“你不觉得有些退步了?”
宋欢冷呵了一声。
傅渊之轻笑,“我再改进一下,我看你荷包也磨损的厉害,再给绣一个吧,还是老样子?”
宋欢右手捂住荷包,内心抓狂,“……”
你快走吧!大哥!
求你了!
傅渊之前脚刚进了中堂坐下,宋欢后脚就飞速拿上装备出了院子。
一路疾走。
出了城门,宋欢就直奔昨天的地点。
突然,宋欢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
宋欢不确定的回头看去。
乍一瞧,面熟。
仔细一看,噢~这人她认识。
宋欢也不知道这人叫自己干什么,只礼貌微笑,“傅公子,才回家啊?”
傅学林点头,“留下来参加了文会,这才晚了一些。
宋姑娘这是准备去哪儿?”
宋欢直接就把竹林那块位置指出来,“去打猎。”
傅学林温柔一笑,“宋姑娘很厉害,说起来在我见到过的女子当中,属你最特别。”
宋欢,“……”
是啊,她无父无母,再不特别一些,她和阿弟就得喝西北风了。
傅学林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是很合适,转移话题道,“传林还在你那儿吗?劳烦宋姑娘帮我给他带句祝贺,原本以为他会留下来参加文会,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离开了。”
宋欢,“……”
算起来你俩亲堂兄弟,我还是个外人呢。
不过,也情有可原。
三年间,傅渊之可是一直没理会傅氏一族。
宋欢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反而问道,“文会是什么?”
傅学林语气不改温柔,也没有因为宋欢的反应而不悦,“文会其实就学士一起聚集起来饮酒赋诗,切磋学问的集会。”
宋欢明白了。
也算是间接结交拓宽人脉的意思了吧?
傅渊之居然没有参加?
啧啧啧,没想到他骨子里还挺清高?
傅渊之要知道宋欢如此想,肯定得叫冤了。
说实在的,这种文会傅渊之是不擅长的。
在宋家相当于与世隔绝的三年,再加上之前的四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去府试的景象。
时隔七年,很多地方他都不适应。
可以这么说,宋欢这个非土著都比他这个土著适应良好。
文会上就学问作诗而言,他还能跟着其他人说个子丑寅卯来。
若是谈论当下时事,那是几天都恶补不来的。
张口就能暴露他是啥啥都不关心的书呆子。
虽然他是被动的。
而且在那种场合,他还需要再三考虑后才敢开口,毕竟里面可能随随便便拎出一个人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如此一来,他心神损耗就大了,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去。
趁着这几日把时事恶补一些。
邸抄他都买好了。
宋欢和傅学林其实真不熟,大榕树村的三年也不常见。
作为大榕树村的未来之星,夸张来说,距离他方圆十里都不能出现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性。
只要有一点苗头,都能被傅氏一族给掐灭。
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说,自觉差不多了就互相告辞分开了。
傅学林看着宋欢进了竹林后,这才转身进了茶棚。
茶棚里,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