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离开石府一段时间,萧允戈最不放心的是赵喜颜。虽然为了她的安全,把耶律天虹带走了,但是以她的性格,别人伤不了她,或许自己也会伤了自己。
于是萧允戈私下找到管家:“陶叔,有件事情想拜托与你。”
“大少爷言重了,尽管吩咐。”
“我这次去南京,可能要三五日,喜颜暂时就住我院中,如果她觉得无聊就找点活给她,但千万别让她赌钱——这个癖好确实不好。博弈倒是可以玩玩,不要让夫人见到。”允戈确实担心,这几日不在身边,喜颜会不会又惹到石夫人,闹得鸡飞狗跳?
“大少爷,请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喜颜,不会让她挨罚的。”
允戈报以感激地颔首,回到凝霜别院时,却没有看见喜颜,不知道她又跑哪玩去了。
看看花厅中她玩了一半的打马棋,檐廊下她练了半天的射壶箭,还有她的毽子、蹴球……想着次日启程,将要与她分别,突然有些小伤感。
敏锐的听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靠近,踮起脚尖走路,和掩饰不住的轻松笑意。
允戈知道是小猫回来了,故意假装不知道,等着她调皮的小伎俩得逞。
喜颜突然发声,允戈故意装作受到惊吓,看她嘻嘻哈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他还是得开口说呀:“喜颜,明天我将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又要去打仗啊?”她的笑容慢慢凝结。
“不是的,只是军中有些事务要处理。”允戈不想跟她说实话,怕吓着她,“不过,我会带天虹一起走。”
“那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玩啊?”她充满希冀的眼神望向他。
允戈摇摇头:“我是回军中办事,顺路把她送回家去,不是去玩。”
“要去多久呢?”有点遗憾地嘟嘟嘴巴。
“短则三五日,长则半个月吧,我会尽快回来的。”允戈看到她有如释重负的窃喜,“喜颜,你能不能这段时间乖乖的,不要去招惹夫人,也不要去招惹明宇?”
允戈知道,明宇一旦犯错,挨罚的只会是喜颜。
“我哪里招惹他们啦”,喜颜撅起小嘴,“哎,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再陪我玩一玩,我们玩打马好不好?”
允戈自然是答应,两个人坐在花厅中,棋盘马钱骰子……
她的发髻上,插着唯一一支首饰,就是之前允戈在太原城里,买了送给她的珠钗,至于其他都被她输掉了。看着她在闹,而他在笑了。
仲春已经不知不觉临近了。
花厅外的池塘,冒出一颗颗睡莲的幼叶,藏在水底慢慢生长着,期待着有一天跃出水面,打出苞,开出花惊艳所有人。
次日,允戈在临行前,要带天虹去马厩挑选备用马匹,也是与她的绮云道别,也许再相见就一定会是见到它带着宝宝了。
喜颜听说他们要去马厩,也闹着要跟去,想在允戈离开前,多看他一眼。
喜颜跟着允戈到马厩时,看见天虹抱着她的绮云脖子依依不舍。心里有疑问,对允戈说:“为什么她要丢下她的马呢?”
站在一旁的胡奎爽快回答:“因为绮云肚子里有宝宝了。”
这个胡奎还真的是心直口快的人。
萧允戈等天虹告别完,带她去马厩挑选一匹备用马。
石府是做马匹生意的,有一个很大的马场,常年豢养着五六百匹来良马。而石府的马厩里养着的十来匹,则更是马中精品,一个个膘肥体壮、毛色亮丽。
天虹选了一匹枣红色母马,大小体型与绮云差不多,看起来特别精神。
待胡奎取来马鞍马镫和笼头,安装妥当,天虹信心满满地接过马鞭,跨马上鞍,试驾。
起初枣红马比较配合,慢跑了一圈,就在大家都以为它已经承认天虹是它的主人时,突然就像发脾气一般,一声长嘶,直立而起,想要把天虹摔下去。
这个草原长大的女子也不是平常人,紧紧攥住绳索,企图控制马匹。
枣红马看起来脾气不太好,越是被拉扯越是想挣脱,不住的甩头翘臀踢腿,仿佛不把天虹摔下来不罢休。
喜颜感到紧张:“这也太危险了把?”
眼看着天虹的体力渐渐不支,越来越没有力气抓牢手中的绳索,身体摇摇欲坠,看得喜颜心惊肉跳,生怕她被摔下来四仰八叉。
“不用怕,马儿必须经过训服,才会对主人臣服。”允戈对天虹的骑术还是有信心的。
“哎呀哎呀,她要跌下来了。允戈,你快去帮帮她呀。”喜颜实在看不得这么惊险的场面,自己吓得一愣一愣的。
话音刚落,允戈已经飞身跃起,跳上那匹狂躁不安的马背,一手环住天虹,防止她坠落,一手抓起她手中的缰绳,使劲抖擞几次,马儿渐渐安分下来,但还是很不服气,就载着二人一路飞奔,围着马厩,极速跑了几圈这才渐渐减速,一边哧气,一边撒着四蹄,走出了欢快的小碎步。
眼看着萧允戈把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