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好饿!
赵喜颜仰天长叹。
因为误伤了夫人的宠物猫咪雪球,她被勒令关在柴房,已经饿了三天。
谁能想到,赵喜颜把自己卖了。
自幼锦衣玉食,却染上了嗜赌恶习,声名狼藉,未及出阁即被婆家退了婚。
万般无奈的爹娘连骗带哄,将她送入景云观戒赌修道。
赵喜颜可不想做女道士,于是趁着“奉旨开赌”的关扑日,溜到醒狮柜坊,豪赌三天三夜,一掷千金,最后输给一个商人做奴婢。
跟着新主人,逃出开封,渡过黄河,到了太原。
已经一个多月了!
春寒料峭 月朗星稀
位于石府西北最偏僻的角落里的柴院,一个草绿色身影,顺着堆砌的木材,艰难地爬上了墙头。
“逃,还是不逃?”她探了一下脑袋,感觉这里太高了,跳下去非死即残。
“行走江湖,愿赌服输。我赵喜颜怎么会做赖赌之人。”院外是一片苍茫大地,子夜时分,皓月当空下的景色倒也清朗悦目。
“逃回家,会被押到景云观修道戒赌的。”撇撇嘴,一声叹息。
赵喜颜长到十六岁从未离开过开封府,这般苍茫阔野的景色,与繁华热闹的京城相比,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墙头欣赏起夜色来。
衰草淹没了马蹄声响,官道上,两匹黑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
距离围墙还有五十步的位置,前头马匹上俯身的男人,突然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几个凌空踏步,犹如一只鹰隼,迅速而又稳当的临抵墙头,伸出他的利爪,一手攉住赵喜颜的衣领,轻轻一跃,带着她降落在柴院空地。
完全蒙圈的赵喜颜,瞪着眼前这个一身皮袄皮帽,牙齿打着寒颤:“强盗?土匪?妖怪?熊瞎子?”
她仰面,被他高大的阴影遮挡月色,脸都看不清在哪的怪物,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拽那团碍眼的毛皮。
男人手腕一收,将她整个身子甩到了背后,像是扛着一只小羊羔,阔步而走。
“停停停下,你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私闯民宅。”
赵喜颜口中喊着停,又怕他果真将她扔下地,索性两条胳膊死死拴住男人的脖子,似乎也只有这个部位,她还能抱得住。
“小偷,小偷,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就等着报官……”
“喂,你擅长什么赌法,由你挑选……我从来不会趁人之危的……”
男人有些后悔了把她扛在肩上了,这一路叽叽喳喳,小嘴在耳边鼓噪个没完,想着将她拴到腰间,却被她两只小手勒着脖子——当然他似乎还不想先拧断她的胳膊再扔出去。
索性快走几步已经到石府的正院,一群人提着灯笼迎面而来,陶叔带着家丁簇拥着一个白衣少年。
“陶叔,陶叔,我抓到个小偷!”赵喜颜冲着管家邀功。
黑暗中,陶叔的脸色在灯笼晃荡的光线中,呈现一副无比拧巴的表情,冲着她摆摆手,“喜颜,喜颜!”
“这个人,真是胆大妄为啊,直接翻墙头进来的,把我们石府当什么地方啦?还好,我在柴院值班,把他给逮着了。”
“喜颜,你先下来。”陶叔对她招招手。
“陶叔,你别过来,他很厉害的。那么高的墙头都摔不死,我一放手他就会跑的,你赶紧去报官,抓起来。”她几乎像条八爪鱼般吊在猎物身上。
院子里的吵杂,早就吵醒了石凌夫妇,二人在佣人的簇拥下快步走到院中。
“够了,赵喜颜,别闹了!”石夫人依旧抱着她受了伤的宠物猫咪,声音非常不悦又不敢大声训斥着她。
“夫人,他真的是小偷,从围墙上爬进来的。”狼狈的她还想着邀功。
石夫人走到面前,伸手想要给喜颜一个巴掌,却被她灵巧地避开,胖胖的手掌落在男人的肩头,瞬间变成帮他拂去灰尘一般轻柔。
夫人立刻换了脸色,和蔼道,“允戈,怎么回事啊?”
被喜颜勒住脖子的熊瞎子无言,初次登场就要抢戏的白衣少年,却开口说:“刚刚我和大哥回来的路上,看见墙头骑着个人,大哥肯定当她是小偷,就拿下来了。”
赵喜颜还想争辩,一家之主石凌发话了:“允戈,把她交给管家处理,你跟我回房说话。”
男人依言,手腕一转,不费吹灰之力将喜颜甩下肩头,怎奈她揪着他的脖子还不放手,男人作势一个手刀要劈下来,吓得陶叔赶紧阻止:“大少爷,少爷,我来我来!”
陶叔上前,像剥八爪鱼一般,将喜颜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终于将她从这位公子身上卸了下来。
看着所有人簇拥着她的“战利品”离开,只有石夫人丢下一句:“管家,把赵喜颜关进柴房,不许吃饭。”
赵喜颜委屈巴拉,心有不甘,“陶叔,凭什么?我犯什么错了?抓住小偷也不能将功补过吗?”
“喜颜!”陶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