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谢惊尘停滞几息,起身离去。 - 谢瀛和谢蕴晨间来访。 他们是在尹萝喝完药后来的,时间掐得极准,仿佛是提前算好了。 谢瀛向谢惊尘请教棋艺,二人便在院中下棋。 尹萝已经看够了棋,问谢蕴是想旁观还是想同她一块翻花绳。 “翻花绳?” 谢蕴面露疑惑。 尹萝就猜她没玩过,兴致勃勃地将她拉到一边去教。 规则并不难,谢蕴又是个聪明的孩子,多看几下便会了。 尹萝循序渐进地加大难度,让游戏不会太快无趣。 “谢家人大约都是如此认真。” 尹萝打趣道。 谢蕴正思考着解法,眼中有茫然之色,很快肃然:“嫂嫂谬赞。” ……嗯,一家子正经。 还都不怎么爱说话。 尹萝偶尔问两句和谢蕴有关的事,不会太逾越,点到即止,想从中窥见一点谢家内里的行事作风。 偶尔也会穿插一些全无意图的闲聊。 “那阿蕴幼时几岁去的学堂呢?” “四岁。” “好棒!” “阿蕴更喜甜?” “嫂嫂怎么知道?” “你忘了,昨日我们一同吃过饭呀。” “……” 谢蕴看一看尹萝,眼角余光注意着兄长和阿瀛,脑中浮现了许多事。 譬如父亲都不晓得她喜甜,母亲教导她不应重口腹之欲。 譬如阿瀛昨晚说,兄长要以灵脉奉送尹家,却只做区区登门礼。 譬如这位不被家中承认的嫂嫂,终日喝药,饭量极小,着实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尹萝瞧她这矜持不苟的样子,趁花绳在她手里,笑眯眯地摸了下她的脑袋。 “!” 谢蕴眼睛瞪大了,像受惊了的猫儿。 尹萝赶忙把花绳破解,接到自己手里,弯起的眼睛璨亮,好像在说: 你可以“反击”回来啦。 ……确实是很好看的嫂嫂。 谢蕴没有去摸尹萝的头发,嫂嫂和长辈是可以这么做的,即便她很少被这样对待,刚才却并不反感,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嫂嫂。” 谢蕴唤出这个称呼,不缀以任何场面话,声音小小的。 尹萝也压低了语调配合她:“嗯?” 谢蕴看着尹萝的眼睛,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这样突兀的呼唤、毫无缘由的中断,是很失礼的。 嫂嫂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阿蕴。” 尹萝等不到她说话,便自己接过话头,“你不忙的话,就多陪我玩几天嘛。” 谢蕴想弥补,道: “家中的交代已毕,若要闭关需在两月后……现在是没什么事的 。” 她说完了,才去看一看谢瀛。 谢瀛正在棋局上被兄长压着打,无暇分神。 倒是兄长,像是在看嫂嫂? “太好了!” 尹萝欣喜道,“那就多留些时日,我教你其他的,咱们还可以打叶子牌玩。” 玩物丧志,不学无术。 家中从不许他们接触这些。 谢蕴犹豫着,鬼使神差地应下了:“……好。” “尹萝。” 兄长的声音响起。 谢蕴正襟危坐,意识到不是在喊自己。 “什么?” 尹萝循声看去。 “我去趟药房。” 谢惊尘道,“你过来替我走棋。” 对座的谢瀛并未反对,眉心紧锁,一心思考着棋局。 谢蕴匆匆看一眼兄长,又看看尹萝,心底生出个奇怪的想法: 兄长仿佛是特意这时来喊嫂嫂的。 为了什么呢? “我不擅棋道。” 尹萝道。 谢惊尘站起身,淡淡道:“随意下,输不了。” “……” 您是拽哥。 正好,谢惊尘不在此处,说不定是机会。 一心二用的时候最好套话。 尹萝仔细看了眼对局,白子占尽上风,不算难接手。